一系列的失誤,導致了局勢糜爛。
如果能夠收拾爛攤子也就罷了,偏偏他的能力都點在了政治鬥爭上。
軍事部署搞的稀爛,明明麾下的軍事實力不比叛軍弱,結果到了戰場上盡是送人頭。
包括現在的廣州防守戰,本該收縮兵力進行重點防守,伺機發起反攻的。
結果鄒巡撫堅持地不可輕棄,強令各部分兵駐守所有城池。
政治上滿分的軍事部署,軍事上來看,就是一塌糊塗。
兵力分散了出去,就算戰機送上了門,也沒有足夠的機動兵力可用。
一次又一次的失誤,自然引發了很多官員的不滿。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讓鄒雲川繼續折騰下去,搞丟了廣東大家都要完蛋。
官場上的暗流,擅長政治鬥爭的鄒雲川自然覺察到了,可他現在同樣沒得選擇。
在大虞丟城失地是重罪,肇慶丟失讓楊知府背了鍋,他自己遭到了朝廷的申斥。
如果主動放棄大片土地,朝中那幫御史的唾沫星子,就能夠把他淹死。
除非能夠短時間內擊敗叛軍,不然等不到戰略大反攻,他自己就先被下了大獄。
現在這種部署,軍事上確實非常糟糕,但架不住政治正確。
縱使丟城失地,那也是奮力抵抗之後丟掉的,不是他下令放棄的。
只要拖到朝廷援軍抵達,他不僅無過,反而有功。
在政治正確支配下,要求揚州營和淮安營撤回來,加入到廣州防守戰中,自然就不奇怪了。
……
大運河上。
被迫出京的徐文嶽,望著翻滾的浪花,嘆了一口氣。
“閣老,外面天氣涼,進船艙中休息吧!”
侯懷昌開口勸說道。
不同於以往的政治鬥爭,這次對他出手的是皇帝。
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手段,一陣吹捧之後,接著大義就壓了過來。
彷彿廣西的爛攤子,就只有他能夠收拾,其他人都搞不定一般。
如果他真是一名梟雄,作為輔政大臣,自然有一百種理由拒絕。
問題在於徐文嶽不是梟雄,頂多只能算一名權臣,一名忠於皇權權臣。
皇帝拉下了架子,耍起了流氓,他想不接都不行。
到了離京的時候,皇帝親自帶著百官過來送行,甚至還給他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