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齙牙想了想,臉上居然難得的少了一些懼意:“王家的小玉給我說,她娘說了娶她得二兩銀子哩!”
“二兩銀子而已,你說你愁啥,本少爺有的是,到時候幫你娶過來就是。”張少陽毫不在意,伸手蒿了蒿河水的水,真他孃的冷!
船搖晃了兩下,小齙牙嚇得半死,但繼續說道:“那可不行,你給的錢娶的老婆,我可不放心,我得自己掙才行。”
張少陽被這傢伙逗笑了:“怎麼,就小翠那臉上的滿天豆,你以為本少爺會跟你搶啊!”
小齙牙憨憨一笑,露出兩瓣兔子牙:“少爺,你愁啥呢?眉頭擰在一塊兒?”
“我愁啥?和你一樣愁媳婦兒唄!”張少陽笑話道。
“少爺你騙人哩,誰不知道你錢馬車都拉不完,還愁沒媳婦兒?”
張少陽沒有回答,而是怔怔的看著天上,腦海裡想起了高靜姝。
“少爺,老爺說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買順口溜的銀子,到時候從你省考的盤纏里扣哩!”
“啥?”張少陽蹭的一下坐了起來,船猛的晃動,嚇得小齙牙鬼哭狼嚎:“少爺,你輕點,輕點!”
張少陽那張俊臉上,愁又加重了一分。
……
江陵的天,說變就變,剛晴的天還沒放開,接著便是大雪三日,算起來這是今年江陵第一場雪,前面的那些頂多就是飄幾瓣雪花。
雪大的出奇,整個江陵城都被一張白被裹著,大雪淹了城門,街上看不到幾個行人,好不容易看到幾隻狗在雪地撲騰,就露出一個頭在外面,有些個子小的連頭都看不到,只看到雪地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和其他小家小戶不同,張家依舊熱鬧不已,此時張家除了大門之外,其他各間房屋都能看見人頭攢動,這個雪天一過,便是張家少爺十八歲的生辰,男子十八歲,雖不及二十及冠,卻也意義非凡,過了十八便可娶妻生子,張家三代單傳,到張少陽這一帶,老爹張清源可不想再讓香火這樣薄弱下去,萬一張少陽不爭氣,搞得張家斷了傳承,那豈不是成了張家的罪人?
張少陽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但張清源好歹還是在他身邊安插了些自己的眼線,別看張少陽成天往青樓窯子裡跑,但去了也就是喝喝小酒看看舞,然後銀子一大把一大把往出掏,渾不把老子掙的錢當個數,這也就罷了,但看這混賬小子,似乎沒把男女那點快活事當個事?
還是說這小子啥都不懂,只知道去看個漂亮姑娘就完事兒?這可把生意佔了江陵半邊天的張老爺難住了,想來想去,還是得給這不成器的兒子物色個好媳婦兒,得讓這小子走上正途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