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呀!”湛清漪再叫,牙齒都咬得咯咯響。
她不要聽黎子陽說話,什麼都不想聽因為黎子陽總會說出一些叫她害怕的話來,會讓她無所適從。
“你要現在走?”
黎子陽皺著眉,現在才三點鐘而已,外面又黑又冷,她就這麼出去嗎?
有點危險。
“是,我要走,我不要呆在這裡!”湛清漪後退一步,後背一陣發冷,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黎子陽,你別再逼我,不然我”
“我現在不逼你,”黎子陽居然被她給嚇到,立刻後退,“你要走也可以,不過我必須送你回去,你現在穿衣服,我去開車。”
說完不等湛清漪拒絕,他拿起自己的衣服到外面去穿,然後下樓開車。
直到關門聲傳來,湛清漪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天雖然冷,她還是出了一聲汗冷汗。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她怔怔鬆手,任憑棉被順著她光滑如緞子般的身上落下去,手裡的照片也散落了一地。
她有種預感:
就算拿回照片也好,她根本擺脫不了黎子陽……
湛清漪的家在城郊,離宜卓律師事務所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平時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她也很少回家。
從國外回來快三個月了,她手上的事情很多,很雜亂,除了在剛回來那天給爸爸湛樹華打過一個電話,她還沒得空回家看看呢。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黎子陽像噩夢一樣纏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卻又沒辦法對宜卓的人說,心情有多苦悶,可想而知。
今天凌晨黎子陽送她回來,倒是接著就走了,可她卻沒了一點睡意,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這幾天發生的事一點一滴閃現在腦海中,她突然一陣悲從中來,爬起身跑出去,打了輛車去汽車站,坐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車。
人永遠都是這樣,一帆風順的時候,想不起遙遠的地方還有一個家,家裡還有時時牽掛你的人。
等你遇到不順心的事了,遭遇挫折了,就會想把自己藏到家裡,再也不見任何人。
家是什麼?
家就是每個人永恆的期待,也是人這一輩子,最後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