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這是你的新詩?”馬周看到李超客廳牆上掛了一副字畫,上面的字一看就是李超的。不過這首詩沒見過,這首詩既有苦悶愁結,又有豪邁雄放,有些糾結矛盾,但卻是一首好詩。
“這是李白寫的。”李超道。
馬周哦了一聲。
“你以李白之名在半月談和時報上發過的詩文不少,這首又是一首佳作啊,只不過你愁悶什麼啊,其實你若想施展胸中抱負,又為何要自我束縛呢?”
李超無奈的笑笑。
他當然給半月談和時報發文助陣,確實用過李白的不少詩,當時用李白這個名投稿,本意也是複雜的,誰料最後這事還是沒隱藏住,結果李白成了李超的一個別名,現在大唐的文人都知道,李白和李太白、青蓮居士、謫仙人這幾個名號所作的詩,其實都是相國李超所寫的。
李超有嘴也說不清,乾脆也就算是預設了。
與馬周談了許多,最後不免又喝酒,馬周喝到醉去。對馬周來說,李超這個時候退隱,讓他意料不及,也想象不通。他覺得,李超這個人有的時候就跟他寫的那首詩一樣的充滿矛盾。
胸中有無數抱負,可有時卻又不願意為之全力以赴。
一面雄才大略,可一面又總想著妻妾兒女情長,想著悠然南山的生活。
馬周甚至妒忌李超,如果他有李超的才華,肯定是要為之全部付出投入的,不管結果如何,都要拼命一把,最後博個青史留名。
文人,不就是應當以此為奮鬥目標嗎?
可李超卻老想著激流勇退,如今正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他卻主動的要歸隱,要去那狼山北的封地,去那鳥不拉屎的偏僻塞外建設那三百里的荒蕪領地,簡直就是浪費了那一身本事。
馬周最後大醉。
醉的不醒人事。
這一晚馬周在李府夜宿,天亮之後,馬周醒來,更衣過後沒去打擾李超,直接出府上朝。路上,聽著報童清脆的賣報之聲,馬周叫停馬車。
“郎君,要報紙嗎?今天剛出的半月談和時報,還有漢京報呢,來一份吧。”
馬周掏出錢袋,抽了一張一百文錢的莊票,遞了過去,“一樣給我來一份,不用找了。”
報童歡天喜地的道謝,手腳麻利的從布袋裡掏出三份報紙遞給馬周。
馬車繼續前行,馬周坐在車廂裡翻看起報紙來。
半月談和時報,都是李家的產業,辦的早,如今名聲大,銷量廣。半月談五天一期,而時報一天一期,都是破萬份的大報。漢京辦則是今年新辦的報,由禮部發行,算是官方喉舌,發行量也不小。
當然,如今報紙早為大唐士人官員們接受,除了這三份大報,還有不少的小報。有半月一刊的,也有十天一刊,七五天一刊的。不過銷量上,都遠不如這三大報,多的也就千把份,有些甚至只是幾百份銷量而已。
但論起影響力,還是隻有三大報。而且半月談的權威性最高,時報則時事性最強。
不過今天半月談和時報都同時發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