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前,點著一支香,香挺長,但剛好夠燃半個時辰左右。
香點燃還沒到一刻鐘,就有第一個吏員趕到了。
他是騎著馬來的,跑的太快,衣冠都還沒有正好,到了衙門前,看到這大陣面,嚇的連忙滾鞍落馬。
李超只是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
沒人說話,場面十分肅靜。
那吏員很年輕,也就不到三十的樣子,出身還算不錯的,大族裡的分支庶子,在尚書省謀了一個吏職。雖說是吏,但尚書省的吏還是不錯的,待遇好福利高,甚至有不少的權柄。
平時也算是很有排場的人,一般人甚至都入不了他眼。
可是此時,他只覺得口乾舌燥,面目發白,心跳的無比劇烈。
衙門的大門敞開著,可他的腳卻邁不動。
撲通一聲,這吏員跪下了。
李超只是低頭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那邊有一個官員過來,這是這吏員所在部門的上司官員。他過來低喝一聲,“一刻鐘就趕到了,你的病看來好了啊。既然好了,那還跪在這裡幹什麼,還要尚書令來請你進去不成,滾,馬上滾進去做事。”
那年輕吏員頭也不敢抬,連忙起身,低著頭彎著腰一路小跑著進衙門。跨過衙門大門的時候,太過慌張,被那高高的門檻一勾,踉蹌著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後面有更多的人趕到。
他們剛才已經看到那吏員下跪,因此下馬過來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撲通一聲跪下。
然後,就會有這個吏員的上司官員出來,或是主事或是從事等過來,把這手下吏員罵著領走。
一刻多鐘。
尚書省衙門前跪了一大片,一個被領走,又有一個跪下。
然後再被領走,每個吏員起來後都暗暗長鬆口氣。
等最後一個人也被官員領走後,衙門前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一群官員站在李超等宰相尚書們的旁邊。
李超抬頭看了下那支香,才燒了一半多點。
“都回來了嗎?”他問。
“回令公,除去被大理寺帶走的那幾十個罪吏,其餘一千餘人,皆已經回來了。”一名官員拿著登記簿向李超稟報。
李超點了點頭,“很好,那就都回衙門,各回各崗,認真辦事。”
說完,李超第一個起身進入尚書省衙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