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志願軍不怕死,黴菌害怕呀。
然而在渾河血戰中,遭遇的便是兩支全都不怕死的軍隊。
戰陣越來越動盪,多處的屍山已經被金軍攻了上去,秦邦屏已經不再中軍坐鎮,他和秦民屏也都和秦翼明一樣,來到陣前分別把守著一面。
這樣的廝殺根本看不到日月,抬眼全是砍落下來的刀槍劍戟,低頭看到的全是馬蹄。
十萬金兵虎狼般紅著眼睛,怒視戰陣發瘋般擁向前來。
到處是嘶吼的喊殺,到處都是紅了眼的金邊瘋狂的揮刀聲。
石柱軍同樣全都一臉厲色,咬牙堅挺。
若不是他們的訓練有素,哪怕在最後時刻依然能夠排列出一道又一道嚴密的槍林,便是一兩個時辰前就已經被十萬金邊撕得粉粉碎了,撕碎的連骨頭都不剩。
兩軍都恨不得要把對方嚼爛,尤其石柱軍主將秦邦屏的方向,儼然已經成了老罕王進攻的最重點。
老罕王在秦邦屏的這個方向投入了大批的精銳,許多的墨爾根、巴圖魯、還有正黃旗的巴雅喇軍。
罕王最清楚不過,他用馬鞭指著正在金兵的浪潮中奮力撲殺的秦邦屏說:“哼,整個渾河之戰打成這步田地,大多是拜這個石柱軍的南蠻子所賜。
而石柱軍若是主將都戰死了,接下來的戰局將不會再有任何懸念,所以,嗯,儘快斬了他。”
他說話時,目光還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直在他說話時點頭哈腰的李永芳一樣,而後,便把這位瀋陽城上的第一功臣給無視了。
然後老懷甚暢掐著腰居高臨下繼續道:“哈哈,明軍雖偶有一些敢戰的將士,然則卻是後繼無人呢。
經此一役,消滅了石柱軍,我八旗於遼東戰場,將再無敵手。”
幾大貝勒都笑而不語,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都十分害怕老罕王的暴脾氣,生怕一不小心說錯啥。
拖頂捧屁的勾當他們不需要,老子兒子之間不需要這個。
在罕王面前,他們只需要在挖坑埋人時張嘴,在需要自保時掬一把辛酸淚,便夠了。
李永芳則毫無覺悟地訕笑著說:“罕王說的正是啊,明軍白塔鋪的四萬精銳,被四貝勒一通好打呀,如今已經不敢上前了。
什麼狗屁的十總兵的援軍,才來了一半兒,要是再來幾支.......”
李永芳話說到一半兒就被自己‘哏嘍’噎住了,他敏銳的發現罕王投過來的眼光已然不太友好了。
可不是麼,努爾哈赤八成也在想:說得輕巧,還尼瑪再來幾支,你當是暴發戶上蒼蠅館子點菜呢?
要是明軍再來幾支能打的,我還d住嗎我?
八阿哥皇太極,便是四貝勒,罕王所有兒子,生下來便是阿哥,可貝勒是後封的,您得憑軍功,或者憑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