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很多話,很多很多話沒來得及說。
她……
甚至沒來得及再認認真真叫他一聲‘景光哥’。
……
上午,八點三十三分。
青楓睜開眼,臉頰和枕頭一片冰涼。
好像除了住在警視廳旁邊的公寓外,她一直這樣睡不好。
從十六歲開始,從諸伏景光死後,夢魘像惡鬼一樣糾纏她,一夜一夜,從未停止。
懊惱、愧疚、喜悅、憧憬、悲傷、不甘……
不管醒來有多麻木,夢裡都會讓她把那些時候所有情緒真切體驗一遍,醒來也累得身心俱疲。
久介總說看不清她,其實她不恨任何人。
她一直覺得恨一個人是件很難的事,特別是相處了好多年的人,特別是對她好過的那些人。
她只是……累了……
有人說,一直睡不好,再加上胡思亂想,可能會抑鬱。
她不敢胡思亂想,她有沒有病,自己也不清楚。
不過……
組織裡待過的沒病的有幾個?
就算是灰原,也算是有點被害妄想症吧?
那赤井秀一是……自、自閉?
青楓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在床上打了個滾,伸手凌空畫了一個柯南被砸到頭那天的呆呆表情,心情又好了起來。
起身開啟房門。
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牛奶香。
安室透從廚房探頭,臉上帶著微笑,“我早上去買了一點食材,你今天醒的好像早了一些,我還以為你要到九點才會醒呢。”
“好,等一下。”
青楓跑去洗漱、換衣服,等她下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東西,“那個……透子……”
“嗯?”安室透抬頭。
在家裡,女孩好像從來不做戴帽子墨鏡一類的偽裝,面板清亮蒼白,雙眼有神。
只是,去洗臉之前,他好像看到了女孩臉上的淚痕。
錯覺嗎?
二樓和一樓有些距離,他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