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一提,當小凱爾得知傑西卡神秘失蹤,流下了眼淚,這個時代少女失蹤恐怕意味著凶多吉少。他深愛著睡過的每一個人,真心愛著,哪怕是曾害死他的傑西卡。
“劈雲城出了什麼事?這邊沒聽說嗎?封鎖訊息了?”姍汀向你解釋道,“在四代赴任五巷海灣的同時,老侯爵在劈雲城提拔了另一個很有能力的冒險者公會會長,據說帶著肅清積弊的秘密使命。他走的黑街路線,赴任不久就跟劈雲城主教公然叫板,風風火火很強硬。”
“好人啊……他積極尋找證據,試圖替父爵洗刷冤屈。其實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父爵不可能謀反,母親大人也不會做那些破天荒的事情,但更清楚迴天乏力。最終努力的結果——實際上只差最後一步便可大獲全勝了。倒黴的是,老侯爵壽終正寢非常不是時候,導致那個會長滿盤皆輸。並非能力不足,而是運氣問題。”
“在神殿舉行「萬人演講」時,那個會長在明知老侯爵辭世的情況下依然按照原計劃挺身而出,試圖當眾揭穿主教的醜惡嘴臉偽和偽善面具。”姍汀嘆了口氣,“他被主教當著上萬民眾的面以伶牙俐齒和提前湊齊的虛假證據殘酷反殺,冠以「妖言惑眾和惡魔使徒」的莫須有罪名,在火刑架上變成黑炭,包括全公會每一個職員。每一個。”
“我家的冤案二審失敗,徹底釘死,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翻案的機會了。父爵永遠都是自恃功高企圖謀反的敗類,母親大人永遠都是邪惡瘋子,我永遠都是骯髒的孽種。冒險者們被全國通緝,死的死,逃的逃,一律不招降不審問不逮捕,格殺勿論。剛剛有點起色的劈雲城市場在大火裡化為廢墟,黑街被連根拔起。才簽了十天盟約的矮人城鎮再次被斷交。牧師和聖武士大肆擴編,已經沒人能阻止主教了。”
“全城都籠罩在熊熊火光之中時,一名副主教企圖趁亂秘密玷汙我,但我趁機逃走了,嘗試救出任何值得拯救的人,但什麼也沒來得及做到。”在姍汀的瞳孔深處,彷彿有被火光燒紅的夜空,“後來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我被冠上了企圖逃走的罪名,從軟禁變成監禁,監禁又變成牢獄,最終變成前幾天的越獄罪處刑,甚至死之前還要榨光最後的剩餘價值。我提過厄爾教皇是劈雲城主教的親侄女嗎?”
冒險者公會是不能失敗的存在。
初代的敗北成就了古城守衛隊的猖狂,二代的敗北篩選出了古城市場如今精明過頭的管理者,三代的激烈對抗迫使古城議政廳議長和議長表親不得不為了生存變得更加強大。冒險者公會,遊離於所有管理機構和領主之外的獨立官方機構,不像傭兵那麼聽話、職能單純,並受到王國五巨頭青睞和無形支援,攪弄風雲彷彿就是公會的另一個代名詞。「冒險者就是麻煩本身」不止是波爾茨和希爾瓦娜的個人偏見,而是更多權貴的共識。
拔掉眼中釘是人之常情,
除非,這個麻煩太大了,根本惹不起。
被問及為什麼歷屆三任絕非等閒,卻全都栽在古城的原因,小凱爾和姍汀相繼陷入沉默。
“王國最深諳與人勾心鬥角的城鎮。整座城鎮每個人骨子裡都流淌著歧視、利用、壓榨、琢磨別人的血,那便是一座城鎮的風格。尤其是十年前禁止使用奴隸項圈之後,學不會動腦子奴役他人的權貴早就被淘汰了,倖存至今的,全都是精英。”
“如他所述。”
你回到公會。
難怪「水月伴定」等人在劈雲城發生變故之後連一支隊伍都沒來投奔你,通緝令巧妙避開了公會,免得你暗中相助。大人物們裡不乏腦子靈光手段高明的傢伙。
海瑟薇負責在你去異界期間,謹慎安排秘密搜尋救援逃亡中的其他冒險者小隊。
而梅拉尼
全身散發玫瑰花香,在等你。
她對你施以很久之前蠻傳統的禮儀,恭敬向你低頭。
“感謝大人疼愛。”畢恭畢敬一本正經。
“冰冷的軀體,十分抱歉。”認真的在途中道歉。
“僵硬的反應,羞愧難當。”換了個姿勢繼續道歉。
“對不起,忍不住吸了血,因為妾身實在是、啊、太情不自禁了……”她換個姿勢繼續道歉。一位大師級藝術品般的貴婦人一邊咬著殷紅的嘴唇一邊愧疚滿滿,炎熱夏夜裡這個玩法相當不容易膩。
20級的強悍晝行者精疲力盡的趴在旁邊,握住你的手指,低聲喃喃著:“請不要拋棄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好……”語畢,你又少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