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山寨門口的時候,阿木掏出了一塊黑巾,準備矇住銀玄的眼,“你要幹什麼?”銀玄本能地反抗問道。
“看到我們寨子入口的人,要嘛是寨子裡的人,要嘛就是死人,你若不想死,還想活著離開寨子就把眼睛矇住。”
銀玄沒有廢話,順從地用黑巾蒙上了眼。
阿木帶著銀玄回到了寨子裡,他直接將銀玄帶進了一個簡陋,卻很乾淨的茅草房裡。
“你可以取下黑巾了。”阿木提醒。
銀玄取下黑巾,看到床上躺著一個老婦人。
咳…咳…咳….
那老婦人連著咳了幾聲,有氣無力地對阿木說:“阿木,你又去抓了一個大夫來嗎,沒用的,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活不久了,不要再為了我勞神,你抓了那些大夫,又把他們放了回去,寨子裡的人會怪罪你的,你這樣做,會將寨子的位子暴露出去,大家都會為此而擔心,擔心寨子不再安全呀!”
“阿媽,我們再試試好不好,就這一次了,兒子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去不抓大夫,你就讓這個醫女,再給你看看吧,阿媽。”
阿木何嘗不知道,寨子裡的人對他抓大夫到寨子裡替母親看病,已心生不滿;但是,自己的母親病得如此重,他又如何忍心放任自己的母親,就這樣病下去不管呢?
銀玄雖然很討厭開始遇到的那群山匪;但是這個叫阿木的人還算有孝心,至少可以說明他還沒有泯滅良心,銀玄走到床前,對老婦人說:“大娘,你把手伸出來讓我替你把個脈吧。”
大娘的脈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乃是肺熱心虛之症,咳嗽只是表症,大娘這心虛之症又極為隱蔽,來寨子裡的大夫,大多是被這個叫阿木的老大給抓來的,大多心裡緊張,難免就遺漏了這若有若無的心陰虛之症,老婦人的病才會拖了這麼,就都沒有痊癒,大家都治了標未治到本。
“大娘,你是否時常感覺後背和前胸生涼,尤其是天冷的時候?”銀玄問道。
“是的,我經常感覺心口涼得生痛。”
聽了老婦人的回答,銀玄點點頭又問道:“大娘,你平躺的時候,有時是否會有心慌氣短的感覺,睡不了覺,要側著身子才可以睡覺?”
“是的,是的。”
以前的大夫都沒問過大娘這兩個問題,銀玄一來,就問道了點子上,大娘的眼裡突然有了一絲希望的光,看向銀玄問道:“醫女,我的病可否能治?”
銀玄對大娘會心一笑,“大娘,你的病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大娘心裡裝著事,心生鬱結,常年心血不通,又遇到肺虛熱,心肺虛火交替作用,才導致了久病不愈,大娘要想痊癒除了藥食,還需放寬心才好。
“醫女說得好,我心裡是有事,自從啊木走上匪道,我的心就沒有一天不是玄著的,你叫我如何放得寬心?
哎……不走上這匪道,全村的人又只有等著餓死,姑娘,我們村是被神女詛咒了的地方,三年了寸草不生,一粒糧食都長不出來,為了活命,我們村的人不得已才做上了匪。”老婦人拉著銀玄的手,眼裡含著無奈的淚說道。
“大娘,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時,也有人定勝天的奇蹟;做匪絕對不是唯一出路,村裡的人有勞動力,種不了田還打不了獵、做不了買賣嗎?”銀玄的話,是說給大娘聽的,更是說給阿木聽的,他是他們的老大,他應該想辦法帶著大家改變現狀,而不是成匪。
銀玄的話讓大娘語噻,更像錐子一樣錐進了阿木的心,阿木沉著臉,不言不語;但是銀玄知道他聽進去了,有些話點到為止,銀玄不再多說,轉言道:“阿木大人,我現在寫個方子,你照著這個方子把藥抓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