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之後,再植也不一定能保證肢體恢復正常功能,有一定機率寄養再植後,病人依然保不住腳,人財兩失。”
利弊得失都說清楚了,選擇權再一次落回到了病人家屬的手中。
但這並不是一個輕鬆的選擇。
最穩妥的方案當然就是截肢保命,但命保住了,人卻殘廢了,這一大家子從此以後的日子就艱難了。
但如果選擇搏一搏,寄養再植卻又是一種家屬們完全不理解的技術,最後還有人財兩空的巨大風險。
中年女人咬咬牙,狠下心說道:“截肢保命吧,至少把命保住,以後日子走一步算一步!”
楚良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起身準備去一號手術室。
可就在這,那名一直默不吭聲的老奶奶卻突然說道:“必須得保住腳!”
中年女人帶著哭腔道:“媽你就別添亂了!”
老奶奶皺著眉頭,臉上的皺紋就如同溝壑一般,寫滿了歲月和滄桑。
她握住中年女人的手,語氣放緩道:“有些話你作為妻子不好說,但我是他媽,我得替你說!”
“如果今天你替他做了選擇,讓他保命不保腳,他以後就這麼廢了,成了一個廢人,日子長了,他肯定會怪你,你一定會受委屈!”
“你一個女人,領著一個孩子,拖著一個殘廢丈夫,上面還有我這麼一個老不死要養,日子還有什麼過頭?”
“腳一定要保住,手術都有風險,我把他生下來的時候醫生也和我說了很多風險,這是醫生的工作,利弊都要說清楚,但既然醫生願意說出這種方法,說明在他看來,這種方式是有一定希望的,咱們要抓住這最後的希望啊!”
中年女人頓時陷入了極大的掙扎中。
楚良沒有催促,只是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心中默默構思著等會兒的手術。
片刻後,中年女人最後還是鬆口了:“醫生,保腳吧!”
楚良點點頭:“好。”
說完,他轉身便往一號手術室快步走去。
而這一次,沒有人再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