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這樣說,鄭勳睿也收斂了笑容。
“孫老先生說的很好,若是這天下讀書人都能夠如同老先生一樣,怕也沒有那麼多的權力博弈了,不管老先生是不是愛聽,在下都要說的,朝中不少東林黨人,嘴上說的是一套,做的是另外的一套,南直隸的東林書院,一舉一動讓朝廷震動,既然是讀書人,沒有在朝廷之中,為何去幹涉朝廷之中的那麼多事情,甚至與南方計程車大夫和商賈結合起來,左右朝政,這等的事情,老先生不知做何感想。”
孫承宗搖搖頭。
“東林書院也龍蛇混雜,老夫也知道一些,好了,不說這些事情了,不知道鄭大人召喚老夫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在下請孫老先生,是為了禮部員外郎吳偉業大人的事宜。”
鄭勳睿一邊說,一邊將整理好的文書遞給了孫承宗。
孫承宗很快看完了文書,不過在這個過程之中,孫承宗的眉毛微微跳動。
“這個吳偉業,老夫倒是知道一些,好像很有文采,其他方面就不是很熟悉了,既然吳偉業要辭官歸裡,那吏部同意就是了。”
孫承宗的回答,在鄭勳睿的預料之中,作為東林黨人之中最有影響的人,孫承宗不可能不知道朝廷的情況,也不可能不知道東林黨人對於所謂叛徒的處理辦法,要對東林黨人這些作為進行評價,恐怕不好開口,再說從換位思考的角度出發,如此的處理沒有什麼問題。
鄭勳睿正是基於這樣的認識,才決定出手幫助吳偉業的。
“孫老先生說的是,吳偉業既然想著辭官歸裡,不管是什麼原因,朝廷是不應該猶豫的,不過在下考慮,想著讓吳偉業到淮北來做官,不知道老先生有什麼看法。”
孫承宗的臉色微微變化了,這個問題他還真的不好回答,從文書上面的情況看,吳偉業毫無疑問是遭遇到排擠,以至於無法在京城立足了,故而想著逃避,排擠吳偉業的就是朝中的東林黨人,這個時候鄭勳睿想著將吳偉業接到淮北來,豈不是讓矛盾更加的尖銳。
“老夫不好說,不過老夫要提醒鄭大人,吳偉業辭官背後的緣由,鄭大人是清楚的,吳偉業年紀輕輕,以身體不適的原因要求辭官,那就是到了沒有辦法的境地,鄭大人在這個時候突然施以援手,難道不害怕惹到更大的麻煩嗎。”
“老先生還是不大瞭解在下,在下可不是怕麻煩的。”
孫承宗盯著鄭勳睿,看了好一會。
“既然鄭大人下定決心了,老夫也不好說什麼,老夫一大把年紀了,多少知道一些事情,雖說與鄭大人接觸的時間不長,可老夫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與鄭大人為對手,真不知道有些人是如何想的。”
孫承宗說出來這番話,徐望華、文坤和李攀龍等人的臉上都露出吃驚的神情,他們一樣是敬重孫承宗的,這才幾天的時間,孫承宗居然說出來了這樣的話語。
鄭勳睿的臉上反而沒有什麼表情了。
“孫老先生的話語,在下記住了,在下同樣不願意以孫老先生為對手,在下還有一個期盼,不管淮北的局勢如何的發展,在下都希望能夠得到老先生的支援。”
孫承宗點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一份加急信函從漕運總督府送往京城去了。
皇上的聖旨和吏部的敕書也很快下達,史可法出任鳳陽巡撫,原鳳陽巡撫吳振纓出任禮部左侍郎,吳偉業出任淮安府知府,原淮安府知府馬祝葵出任理漕參政。
聖旨和敕書下達,朝廷裡面的議論更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