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玘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看著鄭勳睿,連連磕頭。
“大人,屬下知錯了。。。”
“鄧玘,你可知道你是什麼罪,本官命令你駐守郯縣,阻擊流寇,你沒有執行軍令,導致流寇逃竄,你麾下的參將,居然不知道這條軍令,本官不知道你作何解釋,你剋扣軍餉,導致麾下軍士不滿,以至於聚眾鬧事,貽誤軍機,你喪心病狂,皇上為了剿滅流寇,在朝廷異常困難的情況下,特意撥付銀兩,慰勞參戰軍士,你居然敢貪墨,你覺得本官應該如何處置你。”
鄧玘磕頭的力氣都沒有了,癱在地上,嘴裡說著大人饒命。
“皇上為了儘快剿滅流寇,賜予本官尚方寶劍,就是懲治你這等的奸狡巨滑之徒,今日本官若不到郯縣,軍士被你所逼譁變,你可知是什麼後果,幾十萬的流寇尚在河南肆掠,皇上心急如焚,恨不能親赴河南剿滅流寇,你卻私吞軍餉,全然沒有想著剿滅流寇,本官若是不處置你,天理不容。”
早有親兵捧著尚方寶劍,來到了鄭勳睿的身邊。
“來人,將鄧玘拖出去斬了。”
鄭勳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鄧玘褲子已經打溼,一股尿臊味傳來。
鄭勳睿看著被拖到操場邊的鄧玘,暗自搖頭,如此的總兵,能夠帶出來什麼樣的軍士,也難怪朝廷剿滅流寇總是不如意,要是都是這樣的總兵和軍隊,不要說剿滅流寇,不被流寇剿滅都是老天保佑了。
“王允成,你身為參將,違背軍令,捆綁上官,可知這是什麼罪行。”
“屬下知罪,屬下願意接受任何的處罰。”
王允成跪在地上,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鄧玘已經被當眾斬殺,屍體就在不遠處,要說不害怕是假的,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解釋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鄭勳睿看著王允成,按照規矩來說,王允成也應該被斬殺,畢竟以下犯上,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應該受到責罰的,可斬殺王允成容易,想要川兵心服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王允成是為諸多的軍士出頭的,看不慣鄧玘的所作所為,這樣的行為,雖說不應該受到鼓勵,但也不應該責罰,否則諸多軍士心就散了。
沉默了好一會,鄭勳睿嘆了一口氣,若是因為統領剿滅流寇的事宜,他不會關心這些事情,剋扣軍餉,幾乎存在於所有的明軍之中,這是公開的秘密,自己就算是想著懲治,也沒有辦法的,只能說這鄧玘做的過分了,不僅僅是剋扣軍餉,而且對他的軍令沒有當一回事,麾下的參將都不知道,導致圍殲賀一龍和賀錦的計劃失敗。
這樣的事情,今後絕不能夠出現,負責剿滅流寇就是一句笑談,根本不可能成功。
王允成不能夠殺,否則川兵將成為巨大的隱患。
“王允成,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軍士,你沒有縱兵劫掠城內的百姓,而且關上了軍營大門,這一點做的不錯,本官暫時不責罰你,但罪行記下了,日後剿滅流寇,你將功贖罪,若是出現任何的差池,本官新帳老賬一起算。”
“川兵整頓事宜,你暫時負責,必須在最短時間之內穩定下來,鄧玘剋扣的軍餉,本官就交給你了,發放給軍士,本官很快就會有下一步的作戰計劃,你們做好一切準備。”
安排佈置完畢一切,鄭勳睿離開了郯縣,朝著禹州方向而去,他這個時候跟著去追擊,失去了任何的意義。
回到營地,鄭錦宏馬上稟報繳獲的錢糧數目。
盧象升得知川兵險些譁變,鄭勳睿斬殺了貽誤軍機、剋扣軍餉的四川總兵鄧玘的事情,禁不住感慨,這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半夜的時候,楊賀回來了。
他們帶回來的是賀一龍和賀錦兩人的人頭,還有繳獲的四千多匹戰馬。
看著一身血腥氣的楊賀,盧象升知道,賀一龍和賀錦兩人麾下的騎兵,悉數被斬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