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之中,最為辛苦的其實是鄭錦宏和楊忠兩人,兩人的神色略微緊張。
鄭錦宏的身上帶著一百兩黃金,此外還有一些碎銀子,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黃金白銀的他,自然是非常緊張的,也是不敢有任何疏忽的,前往蘇州的路上,他一直都是非常警惕的,黃金白銀被裹在腰帶裡面,貼身繫著,外面再穿上衣服,懷裡留下的就是一些碎銀子。
楊忠的身上自然也是有銀子的,出門畢竟需要開銷,再說楊廷樞的身份也不一樣了,至於說有多少的銀子,外人就不知道了。
一路上的開銷不是很大,但完全都是鄭勳睿負責的,楊廷樞也沒有拒絕,因為抵達蘇州府之後,絕大部分的開銷肯定是楊廷樞負責,兩人對此是心照不宣的。
兩人對錢財看的都不是很重,特別是這些小的開銷方面。
騎著阿拉伯馬和烏珠穆沁馬,不想被注意都是很難的,畢竟如此的駿馬,在蘇州也不是很常見,能夠騎著這樣的駿馬,非富即貴,所以在南直大街的時候,周遭的很多人都是紛紛避讓的,他們可不願意和這些人發生衝撞自找麻煩。
大明對戶籍的管理非常嚴格,不管是讀書人還是百姓,出門都是需要官府開出的路引,若是沒有路引,很有可能被官府直接緝拿,更不要說進入到城池之中,楊廷樞手裡所持的路引,是南京兵部直接開出來的,這樣的路引,在南直隸就是特別通行證,無人敢於招惹。
儘管南直隸普遍有著表面上的富庶,可是進入每一個城池,守衛城門的兵丁還是要收取錢財的,一個到兩個銅錢不等,這也是兵丁的主要收入之一,不過楊廷樞等人進入到蘇州府城的時候,兵丁根本不敢收取任何的費用,且不說眾人的氣度不凡,胯下的駿馬不是尋常百姓能夠擁有的,就說南京兵部開出來的路引,也讓他們畏懼。
太白酒樓的規模很大,分為前後兩個院子,前院子主要是經營酒樓的生意,後院子是專門用來住宿的,前後兩棟樓相聚有幾十米,中間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庭院,亭臺樓閣、小橋流水,蘊含了江南的氛圍。
來到太白酒樓的門口,眼尖的夥計早就上千來招呼了,嘴裡說著帶著地方口音的官話,熱情的招呼眾人進入酒樓之中,知道幾個人確定在太白酒樓住宿,而且時間可能不短的時候,一面高聲吆喝,一面大聲的告知了酒樓的掌櫃。
坐在櫃檯裡面的掌櫃,聽到夥計的喊聲之後,立馬出來了。
掌櫃是見過世面的,不說其他的,就是五人騎乘的駿馬,價格就非同一般了,這樣的人住宿到酒樓,求之不得。
夥計牽著駿馬朝著側面的馬棚而去,楊廷樞順手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了夥計,要求夥計好好招呼駿馬,必須要餵食燕麥和黃豆等等精飼料,不要餵食草料,所有的開銷,最後都是一起來計算的。
夥計面帶笑容答應下來,小心的牽著馬朝著馬棚而去了。
掌櫃注意到了這一幕,內心暗暗有了計劃。
開房的時候,掌櫃很自然的開出了兩間甲等的上房,還有三間上房。
楊廷樞沒有詢問價格,點頭答應了。
掌櫃臉上的笑容,馬上變得親切了,從氣度上面,他看出了楊廷樞和鄭勳睿兩人的身份不同,其餘三人應該是下人的身份,所以很自然的開出了五間客房,要知道若不是特別有錢的主兒,一般是不會給下人安排上房的,畢竟上房都是單間,價格不一樣的。
細心的鄭勳睿,還是看了看櫃檯牆上掛著的木牌子,上面有房間的價格,甲等上房是五錢銀子一宿,上房是三錢銀子一宿,也就是說五人在太白酒樓住宿,一夜就需要耗費三兩銀子左右,可以購買一石大米了,這樣的開銷,尋常百姓根本吃不消。
好的酒樓,價格就是不一樣,這也讓鄭勳睿對蘇州的消費,有了大體的認識,看來到蘇州來的遊客,想著住宿好的地方,必須有承受能力,住宿只是一方面,吃飯飲酒方面,耗費怕是更多。
經過中間的小院,進入客房的時候,鄭勳睿很快注意了這個精緻的小院子,難怪客房的價格如此之高,條件的確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