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勳睿笑笑坐下了。
楊廷樞提醒了他一件最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登萊兵變,這可是導致大明倒塌的導火索之一,絕不能夠忽視的。
登萊兵變的起因就是因為大淩河之戰,孔有德和李應元帶領一千五百新兵前去救援大淩河,遭受頗多的周折,無法救援大淩河,在吳橋縣因為軍士和當地百姓發生衝突,最終發動了兵變,這一次登萊兵變,讓朝廷的損失異常的慘重,集中在登州和萊州的火器,損失殆盡,最終孔有德攜帶部分的火器,投降了後金,朝廷對後金火器方面的唯一優勢徹底喪失。
六十九的孫承宗也因為登萊兵變,被罷免了所有職務,回到家鄉,自此就離開了朝廷,一直到七十六歲的年紀,帶領全家老少和百姓,抗擊後金韃子陣亡。
這一切的事情,鄭勳睿都是知道的,可是他無法去阻止,更不可能說出來,其實他就算是說出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這些都不是他所能夠改變的事實。
鄭勳睿正在和楊廷樞兩人說及奏摺的事情,沈忠仁面帶微笑進來了。
兩人連忙站起身來了。
“鄭大任,楊大人,剛剛送過去的敕書,得到內閣之認可了,你們功不可沒。”
“哪裡,這都是大人的辛苦,下官和楊大人什麼都沒有做。”
沈忠仁是高興,所以說出來這樣的話語,草擬的敕書和聖旨,能夠迅速得到認可,這也是不簡單的事情,內閣是異常挑剔的,敕書上面一個詞沒有用好,都是要訓斥的。
“好了,本官去忙了,今日沒有什麼事情了,你們早些休沐。”
看著沈忠仁的背影,鄭勳睿的臉上帶著微笑,這人來到了朝廷,想到的都是升遷,或者說是證明自身的才能,就說沈忠仁這等的性格,留在翰林院是最好的,若是真的調到六部去了,甚至是進入內閣了,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性格使然。
可以早一些時間休沐,楊廷樞倒是很高興,雖說在翰林院也不是格外的忙碌,但是規矩還是很多的,每天一大早就要起身,準時趕到翰林院點卯,休沐的日子也不多,還要應對其他的突然出現的任務。
“清揚,既然大人說了,那今日就可以歇息了,時間尚早,我們是不是找一處地方,好好品酒,都幾個月時間過去,一直沒有時間。”
“淮鬥兄,大人儘管如此說了,你我還是在這裡耐心等候,翰林院接受的任務多,若是突然出現什麼事情,也是說不準的。”
楊廷樞有些無奈的搖頭,鄭勳睿說的是對的,他還好一些,鄭勳睿參與到制誥文書起草的事宜,事情還真的有些多,有些時候在家中休沐,也可能接到安排,急匆匆的趕往翰林院。
“淮鬥兄,你我在翰林院的時間也有幾個月了,我感覺所做的事情,很是繁瑣,並非是以前所想啊。”
“清揚,你比我強多了,就說這制誥文書事宜,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可以提出一些意見和建議的,大人對你也很是賞識,你跟著上朝的機會也多,看看我,就是在翰林院編寫史料,若不是有些時候和你閒聊朝廷裡面的諸多事宜,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楊廷樞不嫉妒鄭勳睿,所以說的很是坦然。
鄭勳睿微微點頭,其實他是明白的,一旦他離開了翰林院,那麼接手製誥文書事宜的,肯定就是楊廷樞了,自己若是離開了翰林院,到地方上去了,訊息來源就迅速減少,想要知道朝廷之中發生的諸多事情,那就必須要依靠楊廷樞了。
至於說陳於泰,和他們的接觸太少了,相互之間可謂是沒有任何的交集,如今更是見面的機會都少了,陳於泰基本就是在文淵閣點卯當值,一般情況之下不會到翰林院。
楊廷樞肯定也是想著得到提拔重用的,任何人進入朝廷,不管他的能力強弱,這樣的想法都會有的,就算是那些經歷過很多波折之人,同樣想著得到重用,這其中就包括文震孟。
兩人閒聊幾句話之後,拿起了奏摺繼續翻閱。
半個時辰之後,沈忠仁急匆匆的進入了公房,看見鄭勳睿和楊廷樞都還在這裡,鬆了一口氣。
“鄭大人,楊大人,還好你們沒有離開,剛剛接到了訊息,我馬上要去內閣,你們暫時等候,若是有什麼事情,我馬上遣人通知你們。”
說完話,沈忠仁掉頭急匆匆的走了。
“清揚,看樣子你的預計,每次都是很準確的,剛才若是提前走了,這會又要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