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廢話,你當小爺我是孩子,亂哼哼幾句就被糊弄了?”還是一樣的囂張,語氣裡明顯有了憤怒。
“這怎麼回事?”陳魚拉著旁邊的夥計,低聲的問道。
陳魚來得月樓幾次了,夥計當然是認識的,所以他壓低聲音,苦著臉說:“這小爺不知道從那裡來的,說是要掌櫃的上全魚宴,還得是一種魚做的,要有菜,有湯,有冷的,有熱的……這把大掌櫃急壞了,誰知道他不罷休,吵鬧著引來那麼多的人,唉,今日個,得月樓是跌份了!”
陳魚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穿著月牙白綢緞,腰纏刺繡精湛的腰帶著,不看面相就知道這個是富貴窩裡出來的。只是,她還是不解,這陳掌櫃做生意都本分著,人也不兇,那裡得罪他了,竟然這般要人下不了臺。
“快說,這到底能不能做?不能做,給我摘了牌子,滾出大碼頭,別在這裡丟人現眼的!”語氣中的狠辣可見一般。
他的話,讓很多人都聽不下去了。
“怎麼那麼囂張呢,陳掌櫃又沒說什麼菜都做得了,他這般刁難,看著像是故意找茬,要把陳掌櫃趕出大碼頭,”
“喔,原來如此!”
“把陳掌櫃趕出去了,他是想自己落腳在這裡吧?”
“對,不然幹什麼要針對陳掌櫃呢?”
竊竊私語的議論都被陳魚收進耳朵裡,看到陳掌櫃為難又難堪憋紅得臉,陳魚心裡很是焦急,要知道這得月樓現在也是他們的收入來源之一。要是陳掌櫃走了,他們家不是更雪上加霜了嗎?
“我家少爺問你呢,到底能不能做?”旁邊的小廝也是一臉的狗眼看人低,語氣張狂至極。“能不能的放個屁出來,別憋著連句話都沒有!”
“你……”陳掌櫃的兒子陳元豐氣的雙眼圓睜,看到父親被一個奴才欺辱,心裡恨的牙癢癢,剛想衝上去為父抱不平的時候,被他娘黃氏攔住了。
“噓,別說話,”黃氏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何況,兒子是考秀才,當狀元的,要是被人挑起今天的事,一輩子的前程都毀了,她毀不起,只能死死的捂住兒子的嘴,讓他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陳掌櫃雙手緊握,知道今日的刁難是怎麼都解不了的。這一種魚做成十幾種的味道,不要說他,連宮廷裡的御廚都不一樣做的出來,所以嘆息一聲,剛想說:罷了,就聽到一聲清亮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還略帶玩笑意味。
“要是能做出來,該當如何呢?”陳魚跨前一步,脆生生的問道。
陳冬生急的想攔住她,但遲了,只能焦急的護在她身後,怕她會受委屈。
“魚兒?”陳掌櫃看到陳魚,雙眼一亮,記得這個小傢伙滿腦子的稀奇古怪,心裡莫名的有了一絲的信心。
“你是什麼人?”來人斜睨了她一眼,見一個黑不溜秋的鄉下小姑娘,就敷衍的問了一句。
“我是來找乾爹乾孃的,”陳魚擔心他會刁難不是陳掌櫃的親戚就不許動手,就借了個名頭,然後又問了一遍:“這一種魚,十種做法,要是得月樓今天做出來了,你當如何?”
小子,你姑奶奶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做出來就給銀子咯,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那面色白嫩,眼神不耐的年輕公子語氣不善的回答著。
“一道菜,多少銀子?”陳魚還是緊追著問,一點都不把他的臉色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