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遠的離去不悲,乍然相見之喜才悲。
原先快樂的倆人行現在成了三人行,王大公子心情很鬱悶,甚至是很糟糕,連帶著最近心情都是蔫蔫的。就跟一個冬日霜打的茄子,又青又紫還帶著濃得揮之不去的苦味。
每次瞧見林朝歌笑著露出彎彎月牙,他覺得早知如此就應該不跟那野男人狼狽為奸,要不然林言說不定現在還是他一人獨佔椒房。
王大公子,現在孤獨委屈又弱小,甚至還想嚶嚶嚶的唱悽悽慘慘慼戚,整一嬌小可憐被負心漢拋棄後的小白花?
冬日暖陽斜斜,曬在身上正好眠,獨有梅花暗香來。
林朝歌大半個身子懶洋洋的斜靠在鋪滿了軟枕的貴妃椅上,燒了地龍的室內溫暖如春,邊上的雕花如意紫螺絲小几上擺放著依碟桂花糖蒸新慄粉糕 ,奶油松瓤卷酥,糖蒸酥酪還有一盤南瓜子和一大壺清涼敗的菊花金銀花茶。任由瀟玉子把玩著她的手指頭,說著當年他被茶生帶走後的過往之兮。
原來他當年是真的只差一口氣就死了,是茶生冒死將他救了出來,無獨有偶,恰好遇到了外出的醫神谷谷主,倒是意外的撿回了一條命,身子大好還是在半年之前。
林朝歌聽得提心吊膽,好在他現在還好好的站在她面前,甚至還小心翼翼的扯了他臉上好幾下。拿著手就差沒有將她手揉搓成一個大豬頭,就擔心是不是有人戴著人/皮/面具特意來哄她開心。
瀟玉子平靜的訴說著,好似完全是別人的故事,可更令林朝歌心疼不已。
“我當年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著回去找你,不過倒是我的大侄子先一步找到了我,還將你帶了出來,林言,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高興。”對此,他是感激的也是欣喜的。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即使那個孩子並不知他的親生父親是誰,可他還是高興的夜不能寐。甚至是不時會偷偷笑出聲,他和她有孩子了,有著這世間令人剪不斷的羈絆。
至於外邊流傳出的他半是心疼半是憤怒,他怎麼樣都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會喪心病狂到如斯地步,不過好在她現在已經脫離了那個令人感到窒息與壓抑的金色牢籠,重歸他身邊。
“那你的病是如何治好的。”即使有些難以啟齒,林朝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畢竟她不喜歡他們之間有秘密。
“明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可好,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全部你想知道的。”捧起她臉吻了吻臉頰臉側,又在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上輕啄了啄,眸中倒映的除了萬千璀璨剩下的皆是她。
“好。”林朝歌想到沒有想就點頭答應,因為他不是個會胡亂扯開話題的人,說不定明日帶她去看的就是答案。
“小言言總是這樣子看著夫君,夫君會忍不住想親你。”瀟玉子並不掩飾對她的欲/望/將她柔軟無骨的素白小手放在那處位置上;“你看,不僅我想你連他都在想你。”尾音微微上翹,透著勾人的孤度。
“.........”果然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果然不能對這狗男人抱太大希望。
還有還她前面哭得稀里嘩啦的眼淚來,該死的狗男人。
林朝歌和王溪楓是徹底在桃花山中的桃花莊住下了,而且桃花山還有一個名字叫住神醫谷,聽說裡頭住的都是牛逼哄哄可生白肉,救死人的神醫。
她倒是沒有見過太多外人,反倒是最常見的明日來送食,對她笑眯眯叫著她夫人的青衣小童,已經依舊是那顆桃花樹下不懼嚴寒撲稜稜而來的小山雀?
更在這裡見到了她那許久不見的便宜徒弟——若不是他們一左一右攔著,說不定他馬上就要撲過來對她抹一把鼻涕一把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腳邊還黏著攜家帶口的小黑,小黑的媳婦是一隻全身雪白有種異瞳的獅子貓,叫小白,生出的小貓仔不是黑就是白,要麼就是黑白。
名字倒是按花花,大花,小花來取。大俗極大雅,好聽又好記。
明明現在的日子在美好不過,可她的心裡空落落的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以至於連一向女紅糟糕的人居然開始拿起了針線,或是偶爾對著小孩衣物發呆,失神,他們都看在眼裡卻不點破。
甚至是一度給她轉移注意力。
林朝歌現在雖然還說不能獨自一人離開院落,卻可以在他們二人陪伴下在整個桃花莊走動,久了他們自然能知道新住進山中的是一家兄妹?妹妹是梅長老的妻子?男人則是梅長老的大舅子???
王溪楓初聽聞的時候,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俗稱氣得眼歪鼻斜,拿著樹杈就要出去解釋清楚。臨途又被瀟玉子攔下,倒是取樂了林朝歌好久。
“笑什麼笑,有這麼好笑嗎。”王溪楓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故知兇狠惡狠狠出聲威脅;“你個小沒良心的,人家明明是你相公,你看外面都亂傳成了什麼。”
“大哥,大舅子。”噗,林朝歌一想到這個頓時忍不住了,不行了,她笑的肚子疼,她得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