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琅卻是一把把人拉住,說道:“哪裡用你親自去,讓下人去買就是了。”
蘭子琅說完,他身後跟著的護衛便有一人朝那餛飩攤子走了過去。
裴二郎嘿嘿一笑,謝過了蘭子琅,又問道:“蘭大人這是剛剛從衙門回來?”他瞧著蘭之琅穿上穿著的正藍色白和補子服,有些眼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穿上這身。
琅子琅哈哈大笑道:“我也是饞他家餛飩了,正好有緣瞧見你。”
裴二郎聞言,忙行禮道:“那大人快去用餐,免得耽誤了您的正事。”
蘭子琅擺擺手,道了句:“不急,衙門左右也沒有什麼緊要的事,難得瞧見你,咱們好好說說話。”
裴二郎有些詫異的看了蘭之琅一眼,不知道他和這位平日素不相識的大人,要知他們也沒有什麼交情,更不曾打過交道,而且依他們裴家的家世還得落下眼前的蘭大人幾分。
“我說二郎,這大熱的天,讓你表姐等在轎子裡倒是受罪了可不好,前面不遠處正好有個茶樓,不如咱們到前面去那歇歇腳。”蘭之琅笑著說道。
裴二郎雖覺得蘭之琅這話有理,可也不敢隨意應下來,正要去問問林朝歌的意思,就見蘭之琅大步流星的朝著軟轎走去,不由一怔,他在傻也反應過來這事不對,感情這位大人是打這位夫人的的主意,想著那位夫人的身份,急忙一拍大腿上去。
可別惹了大麻煩,那位夫人的身份可是連他爹都畢恭畢敬的存在。
蘭之琅倒是客客氣氣的,站在軟轎邊上,臉上掛著儒雅的淺笑道;“在下瞧著這天熱的很,夫人不如隨我去前面的茶樓歇歇腳。”
林朝歌隔著轎子也聽見兩人的談話,她不知這人打的什麼主意,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便隔著帷幔回道:“不必了,多謝大人好意。”
心裡也在折磨起眼前的這個男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蘭之琅被拒絕了也不惱,聽著那冷中帶媚的聲音只覺得比吃了蜜糖還要甜,可是還沒等他在繼續說上幾句話,眼前的轎攆已經起轎了,心中不免懊惱,莫不成方才哪句話說錯了,惹了那位夫人不快。
“哎!餛飩還沒吃呢!”正在打包餛飩的裴二郎一回神,看見轎攆已經走了,連忙追上去。
裴二郎一拱手:“蘭大人,我們表姐弟就先行一步了。”
“我送你們。”蘭之琅的話直接脫口而出。
裴二郎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哪裡敢讓他送,還有他現在連夫人這麼突然生氣的原因還如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如他們這樣一瞧便出身不凡的人,便是走了,也少不得讓周圍的百姓唸叨幾句,何況江南這麼大的地,自然有不少人認識蘭家與裴家子弟的,連帶與轎攆中的夫人都忍不住起了打探的心,不知是何等美人居然入了蘭大人的眼。
餛飩攤子旁有一個身穿藏青色細布的年輕郎君便盯著那漸行漸遠的轎攆瞧了許久,直到他身邊的小娘子推了他一把,才收回了目光。
“大哥,你瞧什麼呢!再不吃餛飩就要涼了可就不好吃了。”那小娘子柔聲說道,見他的視線追逐著那行人,便道:“大哥可是瞧見熟人了?”
那年輕郎君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淡笑道:“快吃吧!哪裡有這麼多的熟人天天給我碰到的可能。”
那生得小家碧玉的女子俏皮一笑:“我知道了,大哥定然是瞧見哪位姑娘一見鍾情了,快說說,是哪家的小娘子,回頭也好讓娘找人上門提親去。”
那俊俏的年輕郎君抬手輕輕在妹妹額頭上敲了一下,嘴角勾了勾,卻帶了幾分苦澀的意味,那樣的美人,又哪裡是他能痴心妄想的,沒看見如蘭大人那樣身份尊貴都得陪笑相待,更別提裴家二郎親自為其趕馬快路。
江南盛產絲綢, 又以蘇繡出名,最不缺的便是華麗布匹,江南氣候溫和適宜,又加上南方女子柔媚愛美,不知成了多少英雄家的溫柔鄉。
林朝歌轉眼已經在江南待了十多天,宮內的人除了青山和綠水外在沒有帶其他人,哦,對了,她還帶了倆個便宜兒子,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野去,整日不見個半個人影,倒也落得個清閒。
“夫人,裴大夫人說今日天氣不錯,說是想請您出門踏青。”
“好。”林朝歌實在是不大喜跟後宅女子打交道,因為她對胭脂水粉還有什麼口紅色號和當下流行元素是當真一概不知,簡直比木頭還不如,不過好不容易出來放個風,總不能白白窩縮在院中偏居一偶吧。
那才是虛度光陰,平白浪費了一日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