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的是黑白兩面的俏書生臉譜,林朝歌的則是一張大花狐狸的面具,二人相似的桃花眼在面具下相似一笑,眉眼彎彎。
尚未到猜燈謎的時辰, 兩人在宮中宴會上都沒有食東西,便挨著長街找了間買湯圓的鋪子,既是元春自然得吃湯圓才應了團團圓圓,就是不知遠方的親人今夜可有食之,思念故土。
元春這一日, 依舊寒風凌冽,這個時候要是喝上一碗熱乎的芝麻花生陷的團圓在配上幾個外層裹了層芝麻,裡頭包著碎花生和紅糖芝麻的油蛋會是一種極佳的享受。
猜燈謎在當下算是一種高雅的文字遊戲,每年這個時候都能吸引大批的文人雅士踴躍參加,其中不乏文臣和入京進學計程車子們,更有周邊府縣趕過來湊熱鬧的人,大周朝的長安人喜歡過節,從元春後到元宵,那可得好生熱鬧一番,豔紅燈籠高高掛,紅綢香花亂人眼。
時人常用“絹燈剪寫詩詞,時寓譏笑,及畫人物,藏頭隱語,及舊京諢語,戲弄行人。”來形容燈謎。
故此,燈謎的種類也是多種多樣的,考驗的便是學識的深度和廣度,加上每年的玩法皆不相同,甚至有時候還需考反應度和腦筋急轉彎。
在大周,猜燈謎又被稱為“反切”,“彈壁”,“春燈謎”等多種別稱,但其玩法基本上與南宋時期無異樣,反倒還增添了不少其他新奇玩法。
林朝歌和瀟玉子湯圓小店裡出來後,二人掩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正緊緊牽著不放,正好是到了時辰,連趕著往猜燈謎那處兒去。
到了時辰,一陣鐘磬聲凌空而響,遊人紛紛往掛滿花燈的擂臺而去,抬頭見無根之花炸裂天空,朵朵璀璨,煙花雖美卻一瞬及逝。
站定後,林朝歌仰頭看著擂臺的火紅場面,一盞盞各色精緻花燈,光線紅豔且迷亂,讓人望而心神嚮往,邊上站著好幾個女子為謎童,搭建出圓形高臺上,身著紅紗的女子正在足尖點地起舞,搖惴生姿。
每年的燈謎有變,獎勵自然也會跟著變化,聽說今年的燈頭是二百倆銀子,普通人一年的花費才是十倆銀子,此番自然引得不少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小言言可有把握贏了那二百倆銀子給我當聘禮。”瀟玉子湊進了在她耳邊用著僅有二人所能聽見的音量。
“我儘量。”林朝歌笑了笑,因為周圍人太多的緣故,街頭吹來的冷意也消散了,她面頰微紅跟飲了酒似的染上朵朵豔麗之花。
“我需要的是必須。”
“好。”林朝歌硬著頭皮答應了。
今年主持‘春燈謎’遊戲的依舊是順天府的府丞大人,林朝歌第一時間認出了此人,今年大年初四,此人還登門攝政王府送過禮,不過那禮卻是送給自己的。
現在整個長安誰不知要討好攝政王,就得要先討好林朝歌,以至於林朝歌今年收禮收到手軟。
由於參賽的人過多,最開始採取的是淘汰制,當然每個人參加的報名費為十個大錢,十個謎題中最少得需猜出五個謎題,然後隨著難度上升,最少剩下十到五位上臺進行最後的角逐。
“你不玩嗎?”身後人迫不及待的給她報了名,勵志要作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
“我等你贏那二百倆給我作聘禮。”
“......”
今年報名的人比之往年過之而不及,光現在參賽的就有二百多人,林朝歌拿著自己的號碼牌老老實實的排隊開始進行初選,簡直比皇帝選秀還要來得複雜。
微風輕吹雨聲響 打一字。
林朝歌看著上面的謎面,“羽”可拆分成“習習”二字,“習習”是形容風輕輕地吹的樣子。“羽”與“雨”的讀音相同,隨即提腕抬筆寫下‘羽’。
“先修十字街,後造八卦臺,主人中堂坐,恭候客人來。”清秀的書生看著面前帶著狐狸面具的年輕公子哥已經一連猜中了九個謎題,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
“蜘蛛。”提筆寫下後擱筆靜候下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