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南方的女人一個賽一個漂亮,他們那肌膚,嫩得跟塊能掐出水來的豆腐似的,我的乖乖。”垂涎之色不掩與表。
王溪楓若非顧念著今日聚會過節說不定早早就拿著信回自己院中細細品讀了,哪裡還在這裡聽他們吹牛,不過見他們不再揪著自己的私事問,反倒是堪堪有種鬆了一口氣的錯覺。
此時遠在馬車上坎坷不安的林朝歌正坐著馬車準備回攝政王府,心裡則在拼命的為自己尋找藉口開脫,怎麼樣才能免了每日醒來時的腰痠腿軟之苦,早知今日她倒不如繼續披著假男人的皮。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現在想起來都是一陣悔得腸青。
“公子,小....。”茶葛一句話話還未說完,她乘坐的馬車突然從封閉的瑪莎拉蒂變成了四面通風的敞篷車,馬車四分五裂,馬車內壁已經被鋪天蓋地的黑色箭矢扎出好幾個洞,隨即一聲巨響後,整個馬車四分五裂,木屑紛飛,飄揚的落下,不知迷了誰人眼,亂了誰花。
一路來遮風擋雨的薄鐵木製車頂已消失不見,一抬頭看到的是幾顆不大明亮的暗淡之星正掛於星空。亦連拉車都駿馬脫離韁繩朝前直奔而逃,路上只有他們踐踏過後不深不淺的馬蹄印,一路上從不開過口的啞巴車伕此刻正躺在石磚之上,沒有一絲生氣,胸前衣襟被染紅一片,想必人已不在。
若非自己身手跳得快,說不定此刻也成了誤傷中的一位,林朝歌看著原先整齊潔淨的青石道巷一片狼藉之色,狂拍胸口,心裡頭是亦陣後怕,若是自己反應慢半拍或是茶葛沒有出聲,恐怕此刻就跟紮了紅果的刺蝟。
足有容納倆架馬車通行有餘的青石板巷口中,節節比鄰的棕紅色套綠藍色混合著灰白之色的屋簷倆排齊齊排列著倆方黑衣人,夾在正中間處於中心的他們二人就像被甕中捉鱉的老鼠,二人早在周圍出現危險時握緊手中刀劍。
濃重的血腥氣混合著冬夜獨有的清寒凜冽,刮在人臉皮子上就跟拿著把刀在剮似的生疼。
林朝歌身子本就偎寒,特別是近日遭遇之事有多,即使身披狐裘大氅待在外面久了,回去時都會小病一場,接著又是好幾日的苦澀藥汁灌著。
林朝歌被茶葛緊緊護在身後,倆頭屋簷上頭皆站立著各持已見的倆方人馬,無疑他們的目標都是自己。
一輪皎潔清輝的半圓彎月下,那人穿著遮住身形的寬大黑色長袍邊緣出卻繡著一朵灼灼人眼的無根彼岸花,倒跟以前刺殺之人的身份對上了鉤,許是同一組織中人,手持利劍,劍身魚鱗而刻,這人面帶銀色半臉面具,只能看見他的眉眼和寬闊的額頭,一對鷹鷲似的瞳孔佈滿陰戾之氣。
與之對峙的另一個男人面容俊美無儔,身姿頎長的立在那裡,英挺如松。渾身浴血的男人,就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羅剎惡鬼,每一步都帶著濃厚的血腥氣。
男人微微掀了掀眼簾,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股漫不經心的笑意,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面色蒼白的美人,突兀勾起一抹笑,手中的利劍緊了又緊。那利劍似能察覺到主人的氣勢,興奮的發出劍鳴聲。
“過來。”瀟玉子衝著被茶葛保護在後的林朝歌伸出了手,笑得一如既往肆意張揚。
林朝歌暗暗嚥了咽口水,正對上男人那雙漆黑暗眸,陰沉晦澀,就像暗無天日的夜,將她牢牢裹住,窒息般的收緊,又想是漂浮在海面之上瀕臨死亡的溺水中人要緊緊抓住的一塊浮木。
朱唇微勾,悠然一笑老實的將手伸過去置於他乾燥沉默安全感的手心,果然她還是老老實實做個被人保護的小垃圾挺好的,最起碼生命安全有保障不是嗎?
“閉上眼,不要睜開。”清越的聲音似水澗青石又帶了一絲男人一如既往的慵懶,細白的寬大手指遮住了她的臉,捲翹的睫毛跟一柄小羽扇輕輕的掃著他手心。
林朝歌一個好字還未說出口,耳畔出響起尖銳的聲音,細薄如刀又似刀砍寒流乍破聲,身邊的男人帶著她忽的轉過了身。
林朝歌被迫的閉上眼,睫毛輕顫,男人為了防止擔心她偷看,竟扯了不知打哪兒來的一根素色髮帶纏住了她的眼,她就像一個被迫玩著空間上躥下跳大冒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