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診出什麼了嗎?”瀟玉子自從府中下人口中得知林朝歌今日早些回府,一顆心就像被拿在火上炙烤來得不安。
“林大人體虛,宮寒,且極難受孕。” 這些話都還是他撿著還能算是好聽的來說了,其實真實情況比這還有糟糕。
若是林大人的身子在不將養好著,能不能長命百歲還是個懸。
“可有法子。”瀟玉子心下一咯嗒,他竟是從來沒有想過林朝歌的身子居然壞到了如斯地步。
“有,不過需每日飲用不可停下。”李太醫有些擔憂道。。
“好。”
既然得到了回答,李太醫立馬拿出藥箱中的白紙為其寫上單子;“王爺需知每日都不可落下。”
“定會謹遵醫囑。”
秋月楊明惲,冬嶺秀寒松。
晚間林朝歌是習慣飯後到王府的小花園中走一圈消食的,可是今日不知為何感覺沒有多大精神頭,加上府裡不知何時又住進了不少生面孔,更是不愛走太遠消食了。
她很尷尬的的一個人都不認識,現在每日閒著下來無事就總喜愛翻出以前王溪楓寫給她的書信,就這麼一坐就是一整日光景,書中的書信才看了將近一半。
以前他平均每日就從洛陽送一封又長又臭跟老太婆裹腳布一樣的書信來,其中正事不提一倆句,全篇就光是想她,想她還是在想她,吃飯的時候想她,看見風吹花瓣落地想她,就連看見家裡今晚上煮了黃燜雞還是想她???
彷彿一日三餐除了想她外就再無正事。
剛開始初看是甜蜜的,等後面堆滿得一整個大箱子都堆不少,又加上自家無故離京許久,回來之後又開始忙碌著科考一事,信件自然而然就擱了下來沒看,現在只要自己閒著無事或是想那個小傻子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 ,夜間躲在被窩裡一個人就能偷偷傻笑許久,特喜拿著炭筆圈出他又寫了幾個錯別字,是否亂用成語搬弄典籍名詞。
風水輪流轉,欠的總歸要還,現在反倒是自己每日一封從長安送至於西北之地,她不知他在西北之地何處,不過她相信,他總會收到一封的。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信裡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無非就是每日發生的點點滴滴,院中的芙蓉花開了,喜兒拿了鮮落桂花做糕子吃,長安街頭巷尾又發生了什麼好玩的趣事一一將其提筆寫下,最後在在落尾寫上一倆句纏綿悱惻的情言;‘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頡,此物最相思。’就是不知那人現在可曾愛安,衣裳可暖,湯食可熱。
院中十月花未謝,芙蓉桂菊香滿院,十月小春梅蕊綻。紅爐畫閣新裝遍。錦帳美人貪睡暖。羞起晚。玉壺一夜冰澌滿。
“少爺,你怎麼還在哪裡,我剛才找你一圈都找不到。”早已恢復往日圓滾滾喜人身材的喜兒穿著大紅色的棉袍子,遠遠跑過來就像一顆會移動的大紅燈籠高高掛。
“尋我可是有事。”林朝歌才剛手癢折下一朵十月芙蓉花滿枝,就聽見喜兒跟叫魂似的在對著她嘮嘮,是生怕她老耳昏花聽不見還是為了炫耀自己嗓門大。
“有事。”折下花枝手中把玩,一對清凌凌的桃花眼略帶不滿的注視著風風火火跑過來之人。
“那個少爺,安國公府來人了,你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賞花,你就不過去看看。”喜兒見她依舊一臉不為所動的模樣,真想在大聲說一句,我的好少爺啊!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危急感嗎?
人家可是安國公啊!就是沒落了也是皇親國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而且人家家的嫡女還跟攝政王是青梅竹馬倆小無猜一起長大的情分,你說你一個男的比不會人家生孩子就算了,要是現在還不去爭寵,萬一哪天等人家進門了,可怎麼辦。
喜兒現在急得都快要哭了,可是這些話他卻是怎麼樣都不敢說的,還有他應該相信少爺,少爺肯定是會對攝政王有信心,可是在有信心,百善孝為先,無後無大啊!!!
還有少爺就算你在怎麼喜歡男人,你也得給林家留個後才行,否則以後到了下面怎麼給列祖列宗交代啊!老林家的香火萬萬不能斷在你的身上,喜兒內心情緒已經瀕臨崩潰,嘴又急得一個字說不出。
“人家安國公府的人來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林朝歌不解道。
“你就一點都不急嗎!人家可是安國公的府的人,現在說不定都住進了王府裡,你就沒有一點著急嗎!”
“沒有。”林朝歌否定的搖了搖頭,繼續低頭玩/弄/手中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