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心裡就是不踏實,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有種說不出的胸悶。”
“那是你這麼晚了還沒睡的緣故。”加上裹胸繃得太緊了,最後一句話瀟玉子自然是不敢說的,自己又不是流氓登徒子一類。
“先睡覺了,明日還得早起。”瀟玉子靠近著人,見她神色微動,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往床上走去。
“我都不知道小言言原來垂涎我的肉體這麼久。”低沉悅耳的男聲至耳畔中響起,尾調微微上揚,就跟畫本上等著吸人精氣的妖物一類。
“我,我沒有。”林朝歌難得的鬧了個大紅臉,瀟玉子又豈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直接將人抱上床,拉下秋香色床簾,遮住滿室燈紅璀璨。
“天色已晚,小言言該歇息了。”暗啞的嗓子下透著難忍的沙啞,同床共枕許久的林朝歌要是還聽不出他是個什麼意思,那就是個傻的
“好,我馬上睡。”林朝歌一滾咕嚕嚕的滾到最裡面,將自己包裹得個嚴嚴實實的就跟個準備冬眠的蟬蛹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來。
“小言言你就這麼騙我。”瀟玉子再次靠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上。
“沒有,我只是真有些困了,睡覺睡覺。”說著話,林朝歌已經閉上了眼,誰知道她是真睡還是假睡。
只不過到了半夜的時候,府裡再次叫了熱水,伺候的下人在這點上已經見怪不怪了,茶生看著同樣被點了睡穴睡得四仰八叉的喜兒,都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他們這一對主僕來才好。
只能心裡默默的為不知情的他們點了個蠟燭,自求多福吧,阿門!
隨著科考過後的好幾日,未放榜之前的長安都籠罩在一片緊張凝重的氛圍中,幾日下來倆帶著香燭王八什麼的都漲了價。
拿著公務的瀟玉子欲言又止,想問又不好問,給她碗裡的冰糖雪梨都添了三勺蜂蜜,林朝歌才道:“你怎麼了?”
兩人對視一眼,瀟玉子咳嗽一聲道:“小言言,實不相瞞你這科考得如何?心裡可有個大概的底。”
“我認為答得還可以,就是不知道對不對監考的口味。”林朝歌安慰他道;“何況你再怎麼樣也得對我要有點信心才對。”拿著白瓷勺攪拌加了蜂蜜的冰糖雪梨水。
“嗯。”就是因為沒有信心,他才不敢提前去問成績,瀟玉子的心裡懸著就想一個小人在山崖中獨走鋼絲索道,手上什麼工具都沒有。
明明不是他參加科考,緊張得卻比自己上戰場殺人還來得提心吊膽。
這次全國參加會試的舉子共是兩千餘人,錄入貢士的不足兩百人,十人中取一人也未必。不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越接近放榜的這段時間,也是大家求神拜佛的好時候,京城的放生事業前所未有的熱烈,就連不知明寺廟的香火都好了不少。
整日無所事事的祝離和章子權還刻意去買了幾籠鳥兒讓林朝歌放,林朝歌瞧著外邊毛毛雨的天,有點無言。
再說她也不喜出門,就她這張臉,現在一出門不知道會被多少人戳脊梁骨,說著話就要擺手走人:“這鳥我不要,要麼你自己養要麼你退給花鳥鋪子吧。”
祝離不曾理會,拿著鳥籠子跟在她身後:“我看大家都在放,你不放麼?”他幾步跟上來,壓低聲音說,“京城如今開賭,壓誰能中貢士,我出五十兩買了你,看我夠兄弟不。”
雖然不是人人都能科考的,但卻人人都參與科考。每到考試,京城中的各大賭坊就以此開賭局,很多人就買各地冊子來研究誰能上榜,壓得越前賠率越高。朝廷為此很頭疼,但是這種行為屢禁不止。有些考生本來很被人期待,但卻落榜了,回鄉的路上還有可能被輸得傾家蕩產的賭民扔臭雞蛋爛菜葉,慘上加慘。還有些黑馬異軍突起的,讓人家賺了錢,甚至能莫名其妙收到很多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