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這才放手;“行吧,我是沒有大礙,現在還麻煩白兄把我刨出來吧。拽怕是拽不出來了,而且我現在自己動不了。”
“好。”
白清行拿手刨了好一會兒,林朝歌還要在這兒眼睜睜的看,看著他指甲都磨破了,十個手指頭血肉模糊,實在心疼道;“你用匕首。別用手了,在這樣下去你的手還要不要了”。
白清行搖了搖頭拒絕;“萬一不知道深淺劃到你了怎麼辦。不要緊,別的工具也沒有手快。”
“而且你埋的不深,很快就好。”
等到林朝歌感覺自己雙腿可以微微動彈的時候,白清行也滿頭大汗了。她左腳腕疼的厲害,沒骨折怕也是崴腳了,白清行這才站過來將她扶起來。
天邊正翻起魚肚白,層層疊疊似魚鱗之梯,眩目而震撼。
一等人被刨出來後,二人完全沒有在久待的道理,不顧身上傷勢嚴重,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離去,林朝歌臨走之前倒不忘收颳了死去黑甲衛上匕首,以及藏在鞋底的銀票。
林朝歌的鞋子早就不知道被捲到哪裡去了,現在只能套著比自己腳大了小半的牛皮靴,連褲腿都掉了一隻,露出一截完全包裹在泥土裡的光潔小腿來。
白清行回身望著已經被拋在遠方的北山,小聲擔憂道;“你現在還能走得動嗎?要不要我給你檢查一下腿上和身上其他有沒有流血受傷。”
彼時以近正午,烈日烘烤下百獸紛紛入林避暑,二人等遠離北山有一小段距離,提著得心才稍微懸下一點。
林朝歌搖頭;“沒事兒,你扶我到溪水旁。我洗洗臉,我們必須的在天黑之前趕倒一戶村莊,否則今晚上我們不是被活生生凍死就是傷口感染致起發熱。”
古代沒有青黴素和其他抗感染的藥,現在依他們這種情況,一旦發熱真的是無藥可救。
白清行點頭,小心攙扶著她到一塊乾淨的岩石旁坐下;“嗯。想必他們在我們走後肯定會有人靠近這個滑坡,他們可能都認為我們死在那場山神之怒中,一時半會兒倒不會派人來尋我們。”
“我剛才也是認為他們大概以為我們都死在了泥石流中,不過我擔心的他們會挖屍,發現我們沒死不過就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現在還有力氣嗎?”冷不防林朝歌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後者點了點頭。
“那好,你還有力氣的話扶一下我,我剛才腿好像抽筋了。”
林朝歌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摸了一下腫起來老高的腳腕,本來身上的傷口就多得數不過來,現在居然還好死不死來了個崴腳,這個是打算將她往林妹妹的道路上逼嗎?
所幸沒有傷到韌帶筋骨。只是手臂大片的蹭傷看起來血淋淋的,還有腿上中的一枚箭矢,不過早被拔出來了,幸虧還沒有傷口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