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案件已經明瞭了,可是現在突然又變得撲朔迷離開來,彷彿霧裡看花不真切,像花像霧又像雨。
三人中誰都像說謊的那人,可是又皆有不在場的人證物證,現在就像走進了個八拐四開死衚衕口,一直在轉圈圈打轉。
巖武在度陷入了沉思,寬大粗糙手指搭在下巴上,粗眉緊皺,按理說不應該啊,口供大徑相同,串連一塊又連不上。
卻不排除裡面有一人撒了謊,或者都撒了慌,要麼就是串通一氣在相互包庇。
案件還沒明,衙門外又匆有人來報,說劉員外來了。
劉員外是個四十多歲,留著小八字鬍的精瘦男人,一來就哭訴了下王大壯死得可憐,又罵罵咧咧了好幾句那天殺的混蛋,最後才紅著眼表示失態了。
“這位兄弟,你怎麼看。”巖武前面因白清行的小言提醒發現了線索,以至於現在下意識開口詢問,倒沒了先前篤定之意。
“大人可否派一身形瘦小之人到那小巷中走一道,看下可有何發現。”白清行一直緊跟隨其後發生之態,倒對接下來的其他案發越來越有幾分興趣 了。
“也是”。巖武連忙派人到小巷中尋物,本來不大抱有多大希望。
結果等了好一會,鑽進去的衙役手中白布包裹著一隻死去野貓的屍體,屍體都已經發臭腐爛了,說明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
可無人巷中搜出一野貓跟整條案件又有什麼關聯,直到到貓的脖子上發現一根細小紅線。
王大壯是中毒死的,會不會是前面已經中毒了,然後被歹人做出假裝上吊自殺的假相,這就像一個怪圈,繞進去了就走不出來。可若是分成不同的線路來分析,每條都是不相同的,甚至是錯開的時間點。
從人人可疑到人人無罪不過彈指一瞬間。
趁著衙役進去的時候,巖武已經和白清行透過三言兩語熟捻了起來;“白兄以前可是做過衙役還是師爺一類?否則怎麼對破案一類的這麼瞭解。”
“都不是,只不過祖上有人出過仕罷了,加上草民以前就愛看關於破案此類的書籍。”四倆拔千斤,不輕不重。白清行轉身看著雖低著頭,看著混身身上下寫著不耐的林朝歌,忍不住出聲道;“娘子可是站久了有些腿痠,午飯可食了。”捏了捏同他一比有些纖細瘦弱的胳膊,略有詫異。
若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個擔心自己妻子的好丈夫形象。
“用過了,只是站久了,日頭有些曬。”林朝歌倒是沒有瞎說,六月酷暑光是在太陽底下站久一會兒都會脫水昏倦,更別提這麼久了,而且她突然想到自己的葵水許久未來了,日子將近,說不定就在這倆日。
依現在他們同床共枕的情況下被聞到味了,到時候可如何是好,隨即嘴唇上下一碰道;“相公,我想起來我和王大娘還有些東西忘記買了,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可好。”
“可是什麼東西忘記買了,我陪你一塊去就好。”白清行拉著她的手,發現她的手跟自己一對比真的是秀氣小巧許多。
“不了,女兒家的東西,相公跟過來倒有些不好意思。”林朝歌話說完,沒等白清行再次開口,就直接拉著王大娘走了。
畢竟月事帶這種玩意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還是要臉的。
這時,王大壯的妻子送來一包東西,說是王大壯當寶貝一樣收藏著,平日裡死活藏起來不讓她碰,誰知剛才巖武派人去詢問她,說王大壯平日裡都有哪些仇家,她忽然想起這事,找了出來。
巖武看時,卻是王大壯多年橫行在鄉鎮作惡為非作歹的諸多罪證,當即怒不可遏。
接下來案子審問就簡單了,幾下裡一對證,案情便水落石出,一年前,王大壯無意見看上了城東門口的豆腐西施。
正巧居住到城南富貴人家的劉員外也看上了豆腐西施,想納她為妾,可是自己又橫豎搶不過王大壯這個惡人。
突然就想到以前十多年前也是在秋風鎮上發生過的一樁奇案,一男子扮成女子將人殺害拋屍野外,自己在重新換回男裝參加科考的案情,要不是同窗有人舉報他半夜曾偷偷跑出去過,說不定此案就真成了懸案,自己也不可能知道。
劉員外便靈機一動,先是讓打更的人塗脂抹粉扮成豆腐西施的模樣趁黑約王大狀次日清晨在小巷相會,待約會時再殺人滅口。
他並非想栽贓豆腐西施,因此他讓人殺人後,囂張地丟下帶血的絲帕,還有裙子,這些都不是豆腐西施能用得起的東西,能為她洗清嫌疑。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到時一環扣一環,故而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