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二人等兔子熟了後分食而用,加了魚腥草汁的魚腥草味道其實有點怪的,但已經餓了差不多倆天的二人吃得那叫一個回味無窮,滋滋有味。
距離天亮還有段距離,林朝歌在臨睡前在探了探白清行額間,發現燒已經退了不少,在等夜裡發了汗就基本無礙。
一覺睡到天亮,天山暖日和風,綠草白花黃葉,浪漫多情的梅子雨已在下半夜消失,今晨取而代之的是暖陽半斜,生的火以然熄滅,只餘青煙冉冉幾許,山洞/門口殘留下的昨夜雨滴已經被橘紅色的陽光照耀得有些刺目。
林朝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白清行懷裡,連自己是什麼時候滾過來的都不知道,許是昨夜太困或者夜間轉冷,身體不受控制的往熱源處拱。
可這個姿勢實在是過於曖昧,自己臉都不要皮的直接貼到人家胸口,腿像八爪章魚死死攀繞著獵,正想怎麼不再吵醒對方的前提下全身而退。
被纏的人倒睜開了眼,許是燒剛退,腦子還有些不甚清明,倒沒有注意林朝歌悄悄把腿縮回來,腦袋不動聲色移開。
“白兄,昨夜你出了一身汗,等下可要去洗個澡,去去病氣。”昨夜翻來覆去睡得不怎麼安分的林朝歌一夜不知醒來多少次,就因擔憂白清行半夜再次突然燒起來。
以至於後半夜實在是困得受不了不知怎麼滾成一團。
“我無礙,等下我們先趕路要緊。”出了滿身虛汗後,頭髮死粘在一塊,就跟染了油的青苔,上面甚至還堆了不少沙石草木為料,怪噁心人的。
已經醒過來的白清行接過林朝歌遞過的水囊咕嚕咕嚕喝了不少。身在外,一切事從重權。
“好。”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辦,何況她現在迫切的希望能在天黑之前留宿到一個村落,他們身上的傷口必須要處理。
還有乾淨的水源,衣服,繃帶食物,藥物都迫切的需要,否則下一次等來因傷口感染髮燒的人說不定是她。
“我扶著你,你靠在我身上,這樣子我們走得也能快一些。”林朝歌拿過睡覺前放在山洞/口的柺杖,將人半個身子伏在自己身上,手搭在她肩膀上。
白清行和她一樣,腿上都被綁了削得扁平木條,不同的是一個是右腿,一個是左腿,二人只能相互攙扶著走動,就跟倆人二足似的。
速度雖慢,姿勢難看,可勝在還能走不是!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至於在傍晚時走到一處有人煙的地方,二人剛想進村的時候,林朝歌突然拉住了他,一張灰撲撲的小臉上閃過什麼不好的回憶;“你等等。”隨即將自己頭髮打亂,披散下來用根銀簪以手成簪梳了個鬆鬆垮垮的女子髮鬢,接著又在地上抹了倆把泥在他們臉上。
林朝歌知道自己無論在如何掩飾,臉還是略顯女相,當即開口道;“等下我們就假扮是被家裡遭土匪殺害,半路逃出來的夫妻。”
“好。”
他們才在村門口沒多久,就有一個手挎菜籃,面相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大媽走了過來,打眼就瞧見了正打算進村的倆人,連忙出聲;“哎喲喂,你們是打哪裡來的,怎麼遭了這麼大的罪。”
村來來了外人,總忍不住讓人好奇。
“這位好心的大姐,懇求大姐好心能不能收留我們夫妻二人一晚。我們走了倆天倆夜才走到一個有人的村莊。”林朝歌的眼淚說來就來,哭訴得又有技巧,容易令人心生憐惜。
“我和我夫君二人本來打算進皇城裡看神女的,結果半路遭了那些殺千刀的土匪,我們的盤查和人馬都被搶了,就連我們夫妻二人要不是跑得快,肯定就死在了刀下成了無處伸冤的亡魂”。
“大姐,我們就只是想跟你討一碗水喝,有個蓋頂的茅草睡就好,我們實在是太累,我們會付報酬的。”林朝歌為了證明她說的是事實,還才破得不能看的衣服裡掏出一錠銀子塞過去。
白清行默默充當背景板,對於那句名知是假的‘相公’心裡不知為何很是受用。
“這小姑娘說的什麼話,來來來,大姐家裡正好準備做飯,你們要是不嫌棄粗茶淡飯就好。這錢什麼的閨女收回去,你們一路走來都這麼苦了,再說大姐家的飯又不值幾個錢。”王大娘推脫著拒絕。
“不會不會,大姐能收留我們已經是很不錯了。”林朝歌卻是死了心要將銀子往王大娘手心裡塞。
“你這閨女說話倒是好聽,可這錢大姐是真的不能收。”手推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