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子們大吼大笑,機靈的趕緊去拿酒罈子和碗。
林朝歌也拿到一個陶瓷空碗,然後挨個倒酒,林朝歌聞了一下這個酒,酒香乾洌濃郁,不敢輕易品嚐,她這連喝口果酒都會醉的人,還是莫要出醜較好。
嶽寨主舉碗,先一口喝乾,亮碗底給大夥兒看,又引來一片叫好聲,接著眾人都幹了,林朝歌消無聲息的倒掉,嶽寨主在她旁邊,看見她啃雞翅膀露出脖子上露出瑩白如玉的肌膚,細膩光滑,嶽寨主瞥見林朝歌的脖子,只見一段修長細膩的脖頸,他微微有些異樣,馬上移開了眼光,暗罵,這小子不僅生得像個娘們就連面板都像個娘們,真不知怎麼生的。
又一圈酒倒上,山雞也熟了,拿手撕開,分著就能吃,林朝歌也不客氣,收了她這麼多銀子呢,好吃好喝幾年也夠的。
她拿著山雞腿,只顧著啃沒喝酒,就算其他人起鬨也不喝,其他人對於在一堆野草中突然出現一朵嬌豔的俏生生鮮花,自然是必須寬容,像春風一樣愛護。
嶽寨主忽然道;“林先生,你覺得我們的日子怎麼樣?”
林朝歌微微眯著眼,半闔著眸子銀光流轉:“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錯啊!”
嶽寨主笑了;“林先生很是灑脫啊,我們山寨來過不少書生,大多數都是兩股戰戰,誠惶誠恐,就怕被我宰了,林先生好膽識。”
林朝歌偏頭去看嶽寨主:“我和虎嘯山寨的所有兄弟都無冤無仇,你還拿了我們全部的銀子,最不濟就是我們兄弟三個被大當家的拋去山裡喂狼,既然大當家沒想要我的命,我還緊張什麼?既來之則安之。”
“哈哈哈,好一個既來之則安之,說得好,我敬林先生一杯!”岳雲浩拿起碗對著林朝歌示意一下,林朝歌笑笑不語,直到深夜,篝火漸漸熄滅,大家也回去睡覺。
林朝歌最後還是被灌喝了幾小口烈酒,酒酣濃烈,搖搖晃晃的回到木屋,將屋內還亮著燈,許是有人在等她,心中劃過一股暖流。
“回來了。”林朝歌推開門,看到竹音端坐在桌子旁,見她帶著一身酒氣回來,黑眉不可見微顰。
“嗯,可是睡不著在等我,嗝~美人。”人未進其門,一身酒味沖天。
“你喝醉了”。
“不,我才沒有喝醉。”林朝歌笑得露出八顆潔白牙齒,白得晃花人眼。
“你知道古箏來源嗎?”竹音實在不想和醉鬼說話,扶著人上床歇息。
“略知一二,古箏的流派,傳統的箏樂早期被分成南北兩派,即‘南箏’和‘北箏’,北方以豫州、山東學派為代表,南方主要以潮州箏學派為代表。到現在流派的區別已經很小了,幾乎每個流派都兼具各家之長。
吾長安地區是古箏發源之地,但眼下‘真秦之聲’的箏樂卻幾乎近於絕響,現在長安有豐富多彩的戲曲和民間雜樂,其間傳統的慣用樂器均不為少,但唯獨無箏或極少用箏;只有在榆林地區才用箏作為伴奏樂器出現,我答得可對?”
林朝歌搖頭晃腦,板著手指頭,以為她不相信自己沒有喝醉接著又道:“長安風格箏曲的鮮明特色,首先是音律上的特殊性和二個變音的遊移性。七聲音階中的四級音偏高,七級音偏低;其次,在旋律進行上,一般是上行跳進,下行級進的。第三,在彈奏時左手按弦,使用拇指較多,這是出於旋律進行而需要使用的技巧。”
“嗯,不過除了這些特點及技巧之外,長安箏曲還有風格細膩,委婉中多悲怨;慷慨急楚,激越中有抒情的特點......”竹音好不容易把醉鬼拖到床上,結果被人一個翻身壓在身下,面色/潮/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朦朧夜色撩人心絃,酒香濃郁迷入心,綠光螢火蟲林間飛舞點綴。
屋中燭火搖墜,拉得地上相交疊的影子又長又細,折射黃土牆面。
“溪楓,你怎麼在這,是不是想我了。”林朝歌酒意上頭,整個人看什麼都眼花,手指不停揉捏著身下一張白裡透紅的臉,睜著不大清晰的眼笑得傻不拉幾;“溪楓,你怎麼都不說話了,是不是還在生氣我沒有寫信給你,你看那,都好幾天沒入我夢了,你個小肚雞腸的男人,不對,你這個不守夫道的臭男人”。
“祁汜 ,我偷偷的告訴你,我發現了你一個大秘密,可我就是不告訴你,嘻嘻……”林朝歌醉酒後斷斷續續嘴裡吐出平日敢想不敢說之語。
“祁汜是誰。”竹音任由他動作沒有阻止,雙手護在倆側防止人摔下去,嗓子眼堵塞得發苦澀,乾啞得厲害。這次沒等到回答,趴在身上之人已經直挺挺睡下,打起了呼嚕。
竹音深知不能和醉鬼一般見識,倒對她話中祁汜 二字遺留在心, 把門關好,門內有柵,他柵好門,隨便幫林朝歌擦洗了一下臉就攤在床上睡著了。
岳雲皓回到自己的地方,寨子裡的軍師段禮在等他,一見面就道:“那個林朝歌可靠嗎?”
岳雲皓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道:“才接觸了一天,怎麼知道可不可靠。”
段禮搖著孔面羽扇道;“當然是我夜觀天象占卦得來的,此人不飛則已否則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