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把林朝歌帶到一個小木屋,撓了撓腦袋笑著說道:“你們先就住這裡,吃的我給你們去拿,你等著。”
林朝歌推開木門,裡面兩個小房間,外面姑且算客廳,裡面是臥室,一張小床,看看屋子還算乾淨,就坐在外間的桌子邊等著。
不一會兒元寶拿著六個大白饅頭和三碗湯加幾碟鹹菜進來,林朝歌道謝後,拿著饅頭就啃起來,饅頭有些幹,她噎的直伸脖子,大大喝了一口湯。她吃飯一向快,又餓了一天一夜,很快就吃光了兩個饃和一碗湯。
元寶紅彤彤著一張臉好心道:“還要嗎?我再去拿。”
林朝歌搖搖頭,“夠了,謝謝你。”酒足飯飽就想打瞌睡。
林朝歌和竹音阿哲吃飽休息了一會,三人閒著無事,自認為沒有太大人身危險,加上無人看管,隨意在山中走動,打聽到半山腰中住的皆為女子,不得貿然打擾。
前面把林朝歌他們安置好,元寶就就紅著臉一溜煙跑了,一路過去,只見三三兩兩的漢子們,此時算晚春,天氣未暖,到處枝繁葉茂花瓣齊放,但是這些漢子大多□搏著上身,露出結實緊繃的蜜色肌膚,冷不防看見倆個俊俏得比姑娘家還好看的公子,都報以好奇的眼光,甚至有貪婪之色。
陽春四月,滿亭草木葳蕤,野生雛菊連翹繞枝開,梧桐高樹引凰歸。三色美人擁杜鵑。
在他們眼裡,林朝歌幾人就屬於弱不禁風的酸腐讀書人,雖則美貌秀氣,陽剛氣不足,定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也就勾得一些小娘皮趨之若鶩。
粗狂原始風味的土泥建築,青蒼蔽日遮天大樹,chi/露著膀子到處亂晃的胡絡大汗,逛來逛去實在有些無趣,加上週圍肆無忌憚的目光實在過於噁心,林朝歌也沒有了土匪窩一日遊的打算,三人隨意溜達了一圈,直接回房關上木栓睡覺。
竹音抱著鳳尾琴輕輕挑弄琴絃試音,林朝歌正在裡屋同阿哲壓低了嗓音說話;“一路走來,可有發現不妥之處”。
“回公子,尚無。”阿哲回想一路走來看到的除了青壯年就是老弱婦孺,疑惑不已,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遞過去;“這是蘇滿讓我交給公子的”。
林朝歌開啟,裡面是厚厚一搭銀票,冷厲眉眼漸回春;“他倒是有心了”。
夜幕降臨,山寨裡大多都是光棍,有婆娘的回去抱婆娘去了,光棍睡不著怎麼辦,架起篝火吹牛啊,要是能打到一些獵物,還可以現場燒烤,相互吹噓,女人在一起聊的是男人,男人在一起聊的自然大多數也是女人,誰的屁股大好生養,誰面板白,誰誰誰叫起來好聽。
林朝歌夜間翻來覆去睡不著,睜開眼靠著黑黝黝的房梁,身側打了地鋪的竹音睡得正香,阿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沒個影子。
既是睡不著,何不起身穿衣也去湊熱鬧,她不敢離太近,遠遠看著,漢子們在吹牛,不時爆發出陣陣笑聲,多日奔波,許久沒有見人味聞人聲鼎沸。
林朝歌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一個人拍了下她肩道;“你在這裡做什麼,一起過去啊。”
林朝歌一驚,轉頭看見嶽寨主,她點點頭;“見過大當家的,我和大家不熟悉,去了怕打擾大家的興致,站在這裡挺好的。”
嶽寨主笑了一聲;“你們讀書人就是磨嘰,不熟悉幾句話一說,一起喝一次酒就熟悉了,有這麼扭扭捏捏的麼,別說你不僅長得像娘們,就連性格都像娘們。”
林朝歌眼睛往下一瞥,藉著火光,依稀看見嶽寨主右手關節處的老繭,他手上老繭多,那個部位能長老繭,一般都是拿筆磨出來的。
她還記得早上在嶽寨主的屋子裡有一副對聯,筆力蒼勁,下筆游龍走鳳,寫了什麼沒在意看,字倒是挺好的,一開始以為是打劫的贓物,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林朝歌沒說什麼,對著嶽寨主拱拱手。
嶽寨主道:“跟我一起來吧!”他大步上前,林朝歌猶豫一下,跟著一起過去,扭捏不像她作風。
漢子們看見寨主到了,紛紛大喊著叫大哥,讓出最好的地方給他們。林朝歌也搭了順風車,只不過有幾個離得近的漢子,一張臉不知是不是酒喝多有些醉了,紅成豬肝色。
火堆上架著幾隻山雞,塗刷上蜂蜜,辣醬茴香,香味慢慢飄散。岳雲浩大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去拿酒來,我和兄弟們一起喝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