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的學林朝歌一樣,跳進水裡,但林朝歌就在水裡等他們,下來一個捅死一個,那把刀被她帶在身上,並不打算坐以待斃,準備主動出擊,月黑風高殺人放火天。
許是下來的兩個人死的太慘,沒人再敢下來,倒是有幾把箭從暗處射下來,林朝歌怕不小心中招,連忙閉氣朝深處游去,游到對面。
她一走,水裡便是安全的,有人下河追她。
她跑的極快,解下腰帶,系在石頭的尾端上,用三米長的腰帶當牽引繩,藉著夜色往下游離開。
上了岸之後他們行動便會敏捷許多,一日未進食的林朝歌深知不是他們對手,也沒有強留,麻溜逃走,尋找大型野獸,或者冬眠之物出沒的地方。
不知道是書上說錯了還是如何,林朝歌沒找到熊留下的痕跡,倒是找到了老虎留在樹上的爪印,腦海中天人交戰,要不要去?
去的話她自己也會受牽連,萬一老虎追著她不放,那她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對手?正好因了未出狼穴又進虎口。
三更時萬物寂靜,林朝歌強撐起身子,一瘸一拐堅定往深處走,她簡單擦了擦噴出的血,滴嗒滴搭一直往下滴水的純白裡衣凍得跟個冰窟窿似的,穿在身上沒有半點禦寒,有的只是沉重冰冷,用外衣繞著胳膊包紮兩圈,用牙咬著一邊,另一隻手空出來系。
她很累,累到手抬一會兒便要停下來休息,可又不能停,只能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站起來扶著樹根緩步離開,實在是困了,倦了受不了,咬破舌尖,任由濃重血鏽味瀰漫。
身上混合著不知道誰和誰的血,有她的,也有其他人的。
三更一刻,林朝歌下了一個決定,朝有老虎的地方跑去。
叢林越走越深,見不到亮光,“難道迷路了?”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林朝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她自己一直說自己方向感不行,實際上他的方向感不錯,不可能迷路。
茫然望著無星黑夜,產生一種無去無處的落幕感。
該死的今晚上又沒有月亮,只能隔一會兒便瞧被砍伐樹木的輪廓一眼,沒道理會迷路,黑燈瞎火,就她一個人,難免會瞎想,子不怪力語亂神,林朝歌抬頭看了身旁張牙舞爪形如鬼魅的大樹,沉思不言。
抬頭看了眼來來回回走了許久一直見到的樹,想起曾經在書上看過,有一種樹為了防止被鳥獸啄了果子,會產生某種類似迷煙的瘴氣,吸入鼻息內還會讓人心生幻覺。
叢林裡的猴子,大都愛喜新厭舊,瞧見更大的便不要小的,果子被它們那麼一折騰,浪費了許多。後來便聽說這棵樹為了保護自己,生了瘴氣,專門矇騙鳥獸們,叫它們看不著自己。
人被困在這裡,身後又有追兵窮追不捨,人又累到虛脫,沒多少精力折騰,現如今實時局和情況都不樂觀。
林朝歌抬頭看樹,重新站起來將樹枝當柺杖用,摸索著一個方向往前走,有樹杈便砍了去,地上有大塊的石頭便丟去一邊,稍稍結實一些的蔓藤挑斷。
林朝歌眼睛看不到,一條直線往前走,有時瞧著沒路,她一踩,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冒出路來。
這樹的功效當成不錯,尤其她前面不知情吃了它的果子,加上吸了不少花香,直接受了影響。
據說迷·魂藥便是從這種果子裡提煉出來的,再摻和一些其它藥粉,提高它的功效,聞上一口便能直接昏迷。
從三更三刻,到四更天,差不多半時辰,她光是困在裡面,便困了半個時辰,腳已經完全不屬於她,只知道機械的往前走,腳跟腳板磨出了血泡,破了又生,生了又破,迴圈反覆,腳板血肉模糊。
半個時辰用現代的換法是一個小時左右,走了一個小時,腳下早已沒了知覺。累到了極限,便是不累吧,因為已經感覺不到,只知道機械似的動著。
要出去,必須要出去,要活著,必須要活著,只有這兩個念頭,天不隨人願。
“呵”林朝歌語氣噎住。一眼瞧見對她不利的局面。
林朝歌雙手舉在頭頂,背後一把劍指著她的後腦勺。揹著身子,瞧不見後面,是從地上的影子裡看出來的,雖然不怎麼清楚,不過還是能勉強知曉,背後有個人,手裡拿著一把劍,架在她的腦袋後面,只要他一亂動,唰的一下腦袋便沒有了。
人頭落地不過分毫之刻。
林朝歌認為今晚自己即便沒死,離的也很近了,雖然看不見,不過能感覺到腦袋後面涼絲絲的,一股股寒氣從腳底下蔓延,握著匕首的手心則緊張得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