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這種無力的反駁,恰巧也說明了一些問題,本在學府成績平平無奇,何以今日一飛沖天,恰好有人爆出,種種巧合,莫過於湊巧。
“安少主。”何清讓忽然恭敬道:“可否讓你那侍從與我對峙?”
安尚厲聞言心頭一顫,他這狗奴才足夠衷心又有幾分小聰明,自然是不會背叛他,何清讓這個舉動,無異於自尋死路,只要狗奴才咬死不承認,此事自會翻篇,倒時他自有辦法。
“出去。”安尚厲踢了一腳身後的人,將他暴露在了眾人的眼光之下。
“富貴,你給他們好好解釋解釋。”安尚厲低沉的語氣裡有明顯的威脅:“這詩作從何而來”。
被稱為富貴的瘦小男子半蒙著臉,似乎不太適應眾人的目光,往後縮了縮低下了頭。
這一低頭,那蒙著臉的黑布頓時掉了下去,露出了富貴的臉,獨具異域不同中原人的長相,和他左臉上那塊巨大的紅色烙印。似乎是在證實他那個身份,境外之奴。
安尚厲見狀,低咒了一聲,有些惱怒今日流年不利,奴才就是奴才,連點小事都辦不好。
四周又傳來了一陣陣抽氣聲,大周朝明令禁止不允許奴隸交易,圈養家奴,若非需要則需上報當地官員,不過有一條明確規定是不得圈養境外之奴,情節嚴重者可規劃為叛國通敵。
安尚厲似乎明白這些人心中的想法,於是便解釋道:“富貴之前被人暗中變賣,是我爹救了他,他便一直跟在我身邊,官府中早有報備。”
似乎解釋了便證明自己沒有進行奴隸交易一般,不過一般大一點的富貴人家都會圈養一倆個小奴,見怪不怪,更何況安尚厲解釋了報備官府過。
“富貴,這是你給我的銀兩,還給你。”何清讓掏出杏色繡錢銅樹葉錢袋往地上一扔,錢袋散開來,裡面的銀兩落得四處都是,其中一張銀票明晃晃,刺眼醒目的印著安國府三個明晃晃的大字。
“這不是我給你的。”富貴抬起一張佈滿猙獰的臉,面無表情的回道。
安尚厲有一瞬的得意,他這奴才,果然忠心,可心裡卻沒由來的心慌,總認為此事並不簡單,隱隱還有後招等著他,九寒臘月的天,竟熱出了一身粘稠冷汗。
不過下一瞬,他的預感得已驗證。
“這是我家主子給你的,自然是你的。”富貴仍是面無表情。俯身將黑布撿起重新蒙好,又將地上散落的銀子撿了起來,抬手便塞了回去。
“富貴?!”安尚厲又驚又怒,憤怒燒紅著僅剩下不多的理智,上下牙槽磨得咯咯直響。
何清讓雖是奇怪,但還是接住了銀子道:“你這番,是間接承認了?”
“嗯。”富貴絲毫沒有猶豫便承認了,低垂著頭死盯著地面不放,彷彿他再說一句無關緊要之事。
安尚厲覺得自己真的要氣瘋了,今天沒一件事是順利的,要不是朱言前兩日被他踢斷了肋骨,正在昏迷中,他今天怎麼可能去讓這狗奴才當眾買詩,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且居然連富貴這向來跟條狗似的跟著他的奴才也敢背叛他,早知道他那天就下手狠點,呸,吃裡扒外的東西,看老子回去不弄死你。
“你這狗奴才,是不是暗中被人收買了,趁機陷害主人?說,這次是林朝歌還是章子權那個蠢貨”安尚厲混頓腦子忽然急中生智。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安尚厲抬腳向著富貴的方向踢去,卻被他躲開了,一口怒氣卡在胸腔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