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本公子抓住那小偷,重重有賞”。
“天子腳下,怎能容忍無視王法之輩”年輕俊秀的公子哥領著身後跟隨的棕色短打護衛緊追不捨,引得不少自詡熱血好心腸之人紛紛加近。
本是在普通不過得抓賊行動,在有些人的刻意渲染下,反倒成了浩浩蕩蕩得武力遊街示眾。
林朝歌被王溪楓護在最裡側,臉色掛在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嘴角控制不住微微上揚,鬧吧!這事鬧得越大。對她越有力。
“我們不妨上樓歇腳一二,總比在樓下無意被人踩到也好”默不作聲的瀟玉子忽然出聲,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林朝歌又豈能不知,哪怕就算知道又如何。
“小言言認為如何,晚些時候在去用飯倒也不遲”。
“就算你不說,我跟林言也正好打算上樓歇歇腳。”王溪楓不甘的再次出聲,反正他是半點兒不喜歡瀟玉子此人在他家林言面前刷存在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林朝歌點頭應下,王溪楓自也是同意的,何況現如今整條街都因這突然出現的小偷,給攪得亂糟糟得宛如一池渾濁汙水,到不如上樓喝茶聽曲來得遊哉。
林朝歌抬頭望了遠處,碧浪的天空如水刷洗過來得明亮透淨,沒有一朵白雲在上邊點綴,就像一顆皎潔無雙的藍水晶。
長安店鋪高院總愛將自家養的名貴花蕊,或是花開正豔的繁花一排排擺在門口讓過往行人欣賞,若是得了一句誇獎,那是得樂上一整日,當然,前提未經主人同意私自摘花,這在長安城中可是屬於犯法的大罪,輕著賠錢道歉,重則吃幾天牢房。
“林言,你小心。”一身驚呼,等王溪楓反應過來,人還未完全推開林朝歌,從三樓高空碎下一盆在普通不過的棕色仕女花盆轟然碎了一地,濃稠鮮血混著半溼泥土。
汙了一地,又帶著格外淒涼之美。
林朝歌在三樓花盆墜落之時,瞳孔猛縮,手腳冰冷得不知何處安放,一向聰惠的大腦也在這短短一瞬間停止了運轉,卡殼了。
離得較遠,一條腿剛邁進茶肆中的瀟玉子只來得及聽見身後王溪楓焦急的吼叫身,隨即響起的是花盆碎地,緊接著人也轟然倒地,手握摺扇的手還在輕輕晃動,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就在電光石閃之間,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王溪楓還愣愣的保持著飛身推開林朝歌得動作,腦海中浮現得是她那張轉過來時茫然不解的臉,卻在下一秒永遠到在硬咯的青石板磚上,聲響之大得令他恨不得取而代之。
“殺人了,有人殺人了!”一名膽小的路人驚不住嚇,軟了雙腳癱在地上,指著林朝歌倒下的屍體瘋狂大叫。
一聲激起千層浪,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王溪楓瀟玉子雙雙回神,身旁跟隨叫太醫的請太醫,抬擔架的抬擔架,上樓找人的找人,一時間忙得手足無措。
王溪楓紅著眼眶,一直緊緊牽著林朝歌的手,自責不已,恨不得被砸到的人是他,而非她。
如果自己今天沒有心血來潮帶林言出街,就算出街後也不走這條街,死活不同意跟瀟玉子一塊走,或是沒有站在這家茶肆下方看熱鬧,哪怕他們位置對換一二,或是稍稍錯開一倆步,事情是不是就不會演變成這種鏡面,後面的事情是不是也不會發生了。
忙到確認人無事後,已是在第二日清晨。
二人待在隔間,周圍無人伺候左右。
“方才太醫說人無礙,等人醒來後,好生調理,很快便會醒來。”瀟玉子上下嘴皮碰撞。
知道此刻無論自己在多說什麼,皆是蒼白無力的辯解,銳利的眼睛半眯,修長手指輕釦桌面,今日這一切莫過與來得過為湊巧,先是小偷鬧街,後是三樓無心曬花,砸了人。
人,手下以及查證過,家世清白,為人端正守禮,在這幾日之前更沒有跟任何人有過過密接觸,更不認識無心被他花盆摔下,砸到之人。
這一切的一切絲毫都能連得起來,彷彿又有何處說不同的關鍵,瀟玉子自嘲的認為,裡頭定有關聯,環環相扣,算計得一步不落。
“是你,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林言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現在更不會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王溪楓憤怒著瞪人紅目,眼眶周圍紅了一圈,都說男兒有淚不輕談,只是未到傷心處。
“今日若不是你,林言又豈會遭遇此事,如果不是當街遇見你,我跟林言根本不會走那條街,更不會發生意外”聲嘶力竭的吼出身,彷彿用盡全身力氣,雙手緊緊捏成一個拳頭,眼眶在控制不讓眼淚留下了而瘋狂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