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楓依稀記得上一次同床共枕之時,整個學堂被鬧得天翻地覆,他們二人當時正處相互看不順眼的階段,後因事情被鬧過大被夫子以傷風敗俗的由頭罰在外頭,他還被當成有那龍陽之癖,著實惡恨這真正的死斷袖許久,時過境遷,誰曾想他真的成了一個斷袖,要怪只能怪那罪魁禍首。
杏黃色流蘇蕙子搖啊搖,掛在蓮花銅鉤上的雨青色床簾蕩了蕩。
“林言,你還上不上來睡覺,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似得,等你磨蹭過來,這天兒都得亮了”王溪楓抱著錦被打了好幾個滾,這才心滿意足。
見燭燈已燃大半,蠟油滴了一圈,人還站在屏風後縮著手,半抿嘴唇,忍不住拍打軟綿床鋪幾下,眼神直勾勾的,意有所指。
方才進來得急,雕花實木門扉未關緊,彼時一陣夜風吹來,吹開了幾條小縫隙,帶動園中香榧花香,小蝶鈑金鏤空香爐內的香已燃盡,只餘幾縷冉冉青煙未散,茶黁陣陣。
這話歧義過大。
“………”何況她本來就是個娘們,難不成不磨磨唧唧的的就是個男們。
林朝歌吞了口因緊張而分泌過多的唾液,瞅了眼不停對著她拋媚眼欲實施美人計的王溪楓,轉頭別看眼,擔心自己忍不住笑出聲,這模樣與花樓小倌倒是有幾分相似。
何況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便罷了,還同床共枕,傳出去莫被浸豬籠也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哪怕她此時此刻頂著一個假男人的身份,床鋪上的少年怎麼看也是秀色可餐,可是,恕臣妾做不到啊!
“不了,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實在是有礙傷風敗俗”夜涼如水,嘴角一僵。
“一百倆,一夜可好”王溪楓見她猶猶豫豫許久,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她目前晃了晃,眼底一片狡詐之色。
依林朝歌醒過來後的模樣,他就不相信魚兒會不上鉤。
聽到銀子,林朝歌內心隱隱動搖,畢竟和什麼都可以不對付,唯獨銀錢這一樣,萬萬不可放棄,這可是她的命/根/子,生存之道,可是腦海中僅存的良知在拉著她,莫要因為一丁點兒蠅頭小利就失了堅守崗位之心。
燭火倒映紙糊窗戶上,映天素白,影影綽綽。
“二百倆”王溪楓看著她低垂下的眼簾,捲翹的睫毛在影影綽綽的燭光照映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面積,月牙色綢衣襯顯人如白玉無瑕,因是前面就寢的緣故,頭髮故而是半披著,少了幾分白日淡漠多了幾分冷清。
王溪楓自然是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可是瞅著林朝歌這樣,不免有幾分頹敗,那他還怎麼施展美人計啊?難不成他們二人走在街上真的會應了柳寶如這烏鴉嘴,就像一對姐妹?
王溪楓想想就一陣惡寒而慄。
林朝歌驟然聽到提高了一倍的二百倆銀子,心臟口忍不住顫了顫,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本就有幾分動搖的心,立場更不堅定。
答應的話頭剛準備吐出,心裡頭另外一個小人卻阻止了她,揪住的她的頭髮絲生疼,耳提令命蠱惑著,等等,在等等。
在等等,在等一下說不定價格會更高,說不定銀子還會再次翻倍,何況她不急於一時,反正哪怕她拒絕,對她而言也沒有任何損失。
眼簾半垂,遮住一抹沉思,何況就算她不答應,依這人性子決計也會在這賴下不走,林朝歌也默然了內心深處那個貪婪小人的做法,她現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銀子,有了銀子她才能有低氣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長安存活下去,才有資格談論其他。
“二百五十倆最多了哦,寶貝你若是在不過陪夫君一塊睡覺,那麼前面的就當我沒說”王溪楓賭氣的翻身轉向裡頭,錦被包裹腦袋,只露出一點白/嫩腳丫子,心裡則在慢慢可是盤算林言這個小白眼狼什麼時候會答應。
他本來以為想跟林言這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傢伙很難在進一步,誰曾想天不絕人之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只是依林言現在失去記憶的情況下,長安學堂那邊只得推辭一段時間才得入學。
該死的是柳寶如那混蛋前段時間在他準備離洛陽前往長安時,跑到他家,一臉神秘的將幾本包著青色書皮的書籍給他,笑得滿臉猥瑣欠打;“王兄,這可是好東西,等到了長安可以和林言一塊看,到時候事成了,可別忘記好兄弟”。
一臉神秘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說是好東西,他還一度懷疑是葵花寶典九陰白骨爪等一類失傳已久的江湖秘籍,心癢難耐,可是柳寶如那肆千叮萬囑咐的小模樣,在怎麼好奇,也得忍下,後面來到長安因找不到林朝歌,故而差點忘記了這書的存在,也就是今晚,一時興起想到了那幾本書籍,秉承著自個先看倆眼在給林朝歌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