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葡萄吃下去了,一秒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只是這人怎的還沒半分反應,難不成這葡萄不是酸的而是甜的不成,為了驗證這一想法,林朝歌決定付出行動,刻意挑了看起來最小的一顆往嘴裡塞起。
葡萄剛入口,舌尖觸碰,牙齒咬破,這又酸又澀的味道,簡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當即小臉一拉,皺成了一個苦瓜臉,頗有幾分老菊花開花。
等嘴裡味消了幾分,林朝歌幽幽的掃了一眼同是吃了葡萄卻沒有任何反應的瀟玉子,疑惑更重,難不成他天生比較重口味?所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耳邊響起瀟玉子無聲的嘲笑聲。
她才知道她被騙了,小臉苦瓜樣拉得更長,活像皺巴老驢。
“小言言,剛才的葡萄可曾好吃。”瀟玉子喝了口茶,潤潤了嗓子,眉梢中是藏不住的笑意,精緻鎖骨一覽無餘,更添無聲誘惑。
“瀟兄方才不也吃了,明知故問。”林朝歌接過瀟玉子沏好後到過來的茶水,小口飲下,好去除這嘴中苦味,眼簾半垂。
不想多加理會這騙子。
“這葡萄味道實在是又苦又澀,難以下口,可我若並非這樣,又怎能引的你上當,好品嚐一二,好東西我們二人需得分享一二,也好同甘共苦。”瀟玉子飲完一杯茶水後,感覺這味還殘留在嘴裡。
隨即開啟車廂內壁中一處不甚顯眼的暗隔,從中拿出一小盒晶瑩剔透的乾果鋪出來,一是為了去去嘴裡苦澀之味,二是為了解解饞。
山中留宿幾日,車廂內吃食已然大半,由恰好沒有補即,加上嘴饞得緊。
“這是前些天茶葛在鎮上買的,味道可行,你可嚐嚐好去下味。”瀟玉子捏起一小顆放入嘴裡,隨即推過去給林朝歌,果鋪好是好吃,不過多吃幾個便膩了,況且他也並非是愛吃甜食之人。
“謝謝。”林朝歌伸手接過,捏起一塊放入嘴中,糖味瀰漫著整個口腔,甜絲絲的。
“那小葡萄應當是茶葛不建議中放進來的,許是看著新鮮/多/汁/,只是這味實在不敢恭維,待下了車,本公子定也讓他嚐嚐這滋味如何”。
“嗯。”林朝歌沒有繼續搭話,反倒是專心吃著盒中果鋪,連帶著思緒都不知飄飛去了何處。
話說此時已經遠在千里之外的洛陽城內,湖面煙波浩渺,諸多畫舫浮與湖面,多是納涼附庸風雅之人。
紅的磚,綠的窗欞,白的欄杆,金黃色的瓦,大片大片深紅色薔薇花在院中招蜂引蝶。
進門左手間做植一丈多高的紅海棠樹,枝條被修剪得疏密適度,只有當陣陣清風吹拂,從薔薇和海棠樹上落下的枯葉在地上沙沙作響時,才偶爾劃破院中的沉寂。
學堂早已放假多時,加之夏季炎熱,不少權貴家的學子紛紛外出到小山莊中避暑,往年這個時辰,怕熱的王溪楓定是早早離開洛陽,只是今年不知為何一直待在洛陽,沒有外出。
“少爺少爺,方才去找喜兒的時候,經過驛站時正好收到了林公子來信。”人還在外頭,未進裡院,柳陽便開始興高采烈的大嚷嚷叫道,生怕別人不知道。
“什麼,你說林言來信了。”正在院中涼亭閒著無所事事拿柳條逗蟈蟈兒玩的王溪楓一聽。
連打激靈起身,一個劍步飛快跑到正高舉戳著紅泥印章的雪白信封的柳陽面前,一把奪過,一對貓兒似的杏眼璀璨非常。
“林言可還說了什麼”王溪楓迫不及待的開啟信封,裡頭不過撩撩幾筆帶過,可看的人卻是滿心瀰漫著戀愛的酸臭味。
這短短几個字,他是怎麼看都看不夠,恨不得將人自己打包到林眼身邊才好,不過短短一月未見,他就徹底明瞭以前人家經常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況且這麼久了,他都懷疑過差不多大半輩子。
捧著薄薄一張紙翻來覆去,眉開眼笑,周身氾濫粉色氣泡,嘴角上揚,不時發出嘿嘿傻笑聲。
看得一旁的柳陽嘖嘖稱奇,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也不知這林公子給自家少爺灌了什麼迷魂湯,唉。
“這個小的不曾知曉,只知道驛站那頭一共送來倆封書信,一封是給少爺的,另外一封則是給喜兒的家書,剛才我已經送回去了。”柳陽有些怔怔的摸了摸鼻尖開口,生怕那一個字惹了少爺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