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人曉得了”低垂著頭,惡狠狠剜了二人背影,這才不甘願一步三回頭。
車廂內重新點燃薰香,淡淡的紫木雲香,比之外頭冷爽多倍。
瀟玉子接過被點了睡穴,此刻誰得正香甜的林朝歌,捏了捏鼻尖,褪去外袍,肌膚入手觸涼,抱在身上冷絲絲的如一塊上好冷玉,又軟軟的,只是這醒時的性子委實糟糕。
抱個滿懷,鼻尖瀰漫著淡淡茉莉花香,淡雅不失優雅。
瀟玉子接著微弱夜明珠的光亮,鬆了鬆緊綁的綁帶,不至於睡著時呼吸困難,這才將人抱再懷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摟著人入睡。
熟睡中的林朝歌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情。
“噁心的兔兒爺,有什麼好囂張的,一個不會下蛋的公雞,待主人哪日厭棄與你,我看你還有什麼好囂張的“月人憤憤然走到篝火旁坐下,眼露怨恨。
寧靜的夏夜月朗風清,總是能給我一種清逸嫻靜的感覺。明淨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傾灑,清光流瀉,意蘊寧融。月色柔和而透明,輕盈而飄逸。
幾許陽光、幾縷清風,就把叢林中幾朵小野菊催開了,白白黃黃的花朵在風中搖曳著,與粉紅的野生月季構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第二日,林朝歌早早在樹上醒來,蓋著軟毯,身上衣衫穿戴整齊,連那束胸都緊得透不過氣。
只是這月人瞪她目光時的模樣恨不得撕碎她人,更多的是無由來嫉妒,林朝歌不禁苦笑,不過昨日初見,怎的一夜過後她反倒成了十惡不赦的殺父仇人。
女人心海底針,猜不透摸不著。
幾人簡易吃了個早餐後,繼續上路,只是不知這下一路終點在何許,夜間又在何處歇腳。
“小言言終日坐馬車,可是覺得膩了”。
林朝歌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反倒掀開車簾子一角,讓其驕陽似火的陽光照耀幾分,刺目得有些晃眼。
坐了這麼久的馬車,說不膩歪不可能,若是因了,反倒顯得自己無端矯情,她倒是挺想念那頭小毛驢,也不知分道揚鑣後,過得如何。
“小言言可是在想念洛陽之人”蕭玉子見她不發聲,再次詢問道。
“差不多”。
“主人,這是我剛剝好的荔枝,你嘗下”月人打斷二人繼續談話,笑著眯眼伸手將荔枝遞過去,正放中間矮小茶几上,橫隔其中。
林朝歌突然想到蘇軾因不懂當地方言所留的一首《日啖荔枝三百顆 不辭長作嶺南人》最後流著鼻血而去時的畫面。
雖常道言物以稀為貴,卻並非所有貴的都是好物。
瀟玉子伸手接過那剝皮去籽,擺放在水晶蓮花碗上的荔枝,旁邊貼心擺放著一物件牙玉箸,沒由來的對月人笑了笑:“如此,你到是有心了”。
“荔枝雖好,架不住吃多了上火”隨即置於一旁,不在理會。
月人輕咬粉色唇,縮回伸出的手,模樣有些委屈的低垂著頭,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