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言言還經常嫌人家待她不貼心,若她有你一半想該有多好”似嘆息似埋怨。
月人一聽,幾分眉上喜梢頭很快掩下,不動聲色平整有些皺亂衣襟,隨即有幾分埋怨嘟囔道:“夫人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月人能早一點遇到主人就好了,可惜……”話裡有話,點到即可。
話不需過於明瞭,免得惹人平白厭棄。
“你又不是本公子喜歡的型別,何來可惜一說”瀟玉子見人,逗得無趣,眼眸半垂黝黑一旁。
這趕鴨子接近的模樣,與長安貴女又有何不同,無非貪圖他的容貌便是權勢,唯一遇到有興趣一點兒的無非是避她如蛇蠍的白菱,還有一位是對她容貌不為所動,甚至是恐懼但總是平淡面對的林朝歌,彷彿她的秘密不止一點,就像一層紗布,掀開裡邊層層驚喜。
“………”這話真完全沒法子接。
月人愣愣站在原地,下唇輕咬,緊張的絞著手帕子,腦海瘋狂思索著如何岔開話題。
未到十五,圓以半圓,皎潔如月霜,映得滿地月灑霜華,宛若銀鍍。
瀟玉子在外呆了會,不時抬眸望向密林深處,許久,見人還未回來,頓感無趣,起身往車廂內走去。
徒留月人站在原地,還再絞盡腦汁錯過這尷尬。
等瀟玉子剛進去沒一會,林朝歌與茶葛沒待多久便回來了,手裡帶著處理好的野味,倆只肥美野兔,開始坐到火堆旁開始忙碌。
從沒有幹過粗活的月人,只得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忙碌,不時湧嫉妒的目光審視著林朝歌。
習慣野外生存的茶葛,夜間露宿時吃食巡邏基本靠他包辦,林朝歌平日就在旁邊打打下手,製作一下刷醬,亦或幫下手。
當烤好後, 茶葛熟練的掏出刀將兔子身上最好的肉割下來,澆上林朝歌準備的醬汁,整齊擺放在一個汝陽官窯瓷盤內送進馬車裡頭。
待人吃點差不多,熄了火星,林朝歌回馬車拿了一條深棕色毛毯子,爬上最近的一棵樹上,打算入眠,茶葛亦然。
唯獨剩下月人輕咬下唇,等了許久見人都已入睡,眼眸忽明忽暗,似在算計什麼。
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往馬車方向走去,緊張得彷彿能聽到心口跳動所,人還未靠近車廂,一柄泛著森冷寒光的長劍橫空擋住她脖頸處,靠得近了甚至滲起幾點嫣紅血珠。
月人一陣後怕,牙齒緊咬下唇瓣,腳步哆嗦往後移,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望著突然出現的茶葛,以及他背上正扛著用軟毯包裹全身,只露出一個後腦勺的林朝歌。
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慌忙解釋道:“月人只是想確認主人是否入睡而已”下唇輕咬,怯生生如一隻被受驚的小兔子。
倒顯得茶葛小題大做,興師動眾。
“下不為例,若是再靠近,可不會像今日如此簡單”茶隔斜了眼,森冷如刀,令人心生恐懼。
林中夜鳥咕咕直叫,擾人清夢,半月高掛夜幕,充當路途指明燈。
“月人知曉了”月人望了眼被茶葛扛在肩上之人的臉部輪廓,不正是前一刻早早入睡的林朝歌,指著她不解不甘心道:“這……”。
“主人晚上習慣抱著夫人入睡”一副見怪不怪。
“莫得與夫人胡言亂語”隱隱帶著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