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玉子一把奪過林朝歌手中書籍《長相憶》不禁有些好笑,這人年紀不大,終日板著張臉,襯得一副清心寡慾小老頭一般,好生無趣。
“還我”林朝歌有些氣惱,這人大清早不睡覺便罷了,跑來她房間作甚,不動男男有別,況且她可是頂著一個有夫之夫的不雅名頭。
好不容易決定在城中休整幾日,這人不出去,跑來她這幹嘛,閒著無事大可逛茶樓酒肆。
“整日看書,無外乎知乎吾乎幾詞,在不出去走走,莫得看書看傻了”瀟玉子將手舉過頭頂,低頭俯視著比自己矮一截的人。
林朝歌這才發現,原來她比瀟玉子既矮了一個頭,她的身高放在女子中已是翹楚,若是放在男子之間,反倒上有些不夠看。
“還我”林朝歌光著腳踩在地板上一把把書奪過來,看了一眼外頭天色,還早著很。
“你這人當真好生無趣得緊”瀟玉子差點兒禁不住想揉揉她那根未梳平,翹起來的幾根呆毛。
窗外幾縷清風徐來,輕輕拍打半開紅漆雕花木窗,吱呀作響,放置與屋內的紅釉美人腰花瓶中的幾隻薔薇花散發著淡淡幽香。
“瀟兄若是嫌我無趣,擾了你興致,門就在左手邊,慢走不送”林朝歌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那手停在半空的手。
冷淡薄涼的話落,整個人又重新坐回到窗邊炕上,繼續沉浸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看得瀟玉子又氣又笑,恨不得將人揪出去欣賞一下這滿城夏色,終日悶在家中,難不成真打算當個倆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不成。
雕花實木門半開半掩著,從外頭可窺裡頭一角。
月人站在門口,眼露怨恨與嫉妒著這一幕,重新整理面部表情後,這才緩緩靠近。
“主人,方才我與茶葛看見前面有一大片野生荷塘,夏日炎炎,我們何不過去消暑”月人邁著蓮花小步,端著早餐,見門未關,徑直推開門走了進來,眼關鼻,鼻觀口,口觀心,默不作聲看著這一切。
“小言言可要一同過去”瀟玉子站在窗旁,眺望遠方出聲道。
“你們過去罷,我想小恬半刻”出聲婉言拒絕,繼續拿起手頭的書,簡直就像整個人鑽被進書裡頭出不來。
“好,等會我給你帶幾枝墨色芙蕖,夜裡伴你如夢可行”。
“好”林朝歌放下手中書卷,透過六角菱花木製窗戶看著大好晴天,細碎陽光絲絲縷縷打耀有些發燙的鵝卵石小道,院中桃葉彷彿不懼怕烈日當空,舒展枝葉,桃子褪起青澀前端已經開始微微泛紅,想必不用多久便可採摘食用。
見人離去後,平躺屋內搖步床上,閉上雙眼,體會這多日來難得的獨處,寧靜悠然,凡塵之事皆遠離。
院內一顆百年桃木下,放置大理石打磨光滑的石桌石椅,東暖夏冷,觸手溫潤,上邊擺放的是一套小巧精緻的茶具,通體瑩白,泛著銀光,邊緣則怕過於單調,點綴了幾朵淺墨色小花,遠看如菊,近看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