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殿內頓時說興大起變得有些嘈雜,聲音穿透了側殿傳到正殿,有考生不解的看過去,探頭張望,文史瞪了他一眼,帶著幾分警告,自己則拿著考生新交上來的考卷走到側殿。
“諸位諸位,外邊還在考試。”文史拿著戒尺敲打門柱小聲提醒道。
夫子們這才冷靜下來,又有些不好意思,問:“...都看完了,還有人交卷嗎?”的話揭過話題。
“夫子,給我一張草紙”安靜的氛圍中,林朝歌看著突然滾到自己腳邊的紙團,突然舉手。
沒過一會:“夫子,我要交卷”。
就近的文吏衝她點點頭,林朝歌便收起草紙拿著卷子向文史走去,走到柳寶如這邊時忽的腳一歪踉蹌手裡的草紙卷子散落,哎呀一聲低呼。
四周的視線都看過來,林朝歌忙蹲在地上撿.....一旁的柳寶如忙也伸手幫忙。
“林言你小心點,現在可還在考試。”他說道,“反正我也要答完了,你在外邊等等我,聽說今日中午煮了紅燒獅子頭,等下我們一塊兒去吃飯。”
“好”。
兩邊的夫子走過來,聞言呵斥:“考場重地,不許說話,坐好。”隨眼瞥了眼柳寶如空空如也的考卷,什麼答完了,也就這傢伙說的大言不慚,紙上還空白一片。
林朝歌按住柳寶如越幫越忙的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你快些答題吧。”
柳寶如一怔,旋即哈了一聲,抬手一揮收回:“客氣啦,那你快走吧,記得等我。”說罷盤腿坐回去,抓耳撓腮。
文吏已經走過來將餘下的兩張撿起,林朝歌慚愧的道謝,將捲紙都遞給文吏自己向一邊退去,沿著側面向門外走。
剛邁出門,一隻腳刻意從柱子後伸出來,林朝歌抬腳踩上,腳落並沒有踩到實物,而是兩隻鞋相抵。
皂靴舊,綢鞋亮,兩尖相併頭。
柱子上靠著的瀟玉子側身回首,嘴角彎彎:“小言言好膽色。”
“可別忘了那日之事”似笑非笑,話裡有話,語調微揚臨尾打了個卷。
低沉富有磁性、慵懶而迷離。
林朝歌微側身子,保持一定距離,嘴角輕扯拱手一笑:“彼此彼此。”
瀟玉子上下掃視低頭裝鷓鴣,與那日暴起傷人完全不相同的林朝歌道:“小言言膽子不小啊!拿到就敢用?也不擔心”纖長的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擊著白玉扇面,淡然的眸光一直含笑而視。
漆黑的瞳孔內,笑意深不見底,反倒充斥著冷厲。
林朝歌看著他道點頭,隨即一笑:“我相信你。”
瀟玉子一對桃花眼含情脈脈看著她,涼薄的聲音道:“原來我在小言言心裡是如此值得信任之人,當真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