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臺上並沒有其他科那般夫子們高坐,因為不需要當場判斷評分,所以都在側殿歇息,等候考生們交了卷子評判便是。
殿內文史站在臺上,四周另有七個文吏散佈監察,大殿內考生們一列列一行行單人獨坐,號碼也是抽籤的,所以亦是不分學堂都打亂了。
每三十人為一堂。
林朝歌這次放到的考場,熟人偏多,柳寶如,白清行,祝笙歌與瀟玉子幾個熟人。
香燃盡大半,預示時間過了大半,已經有不少人陸陸續續交卷退場了。
堂內恢復了安靜,柳寶如盤腿而坐,一副閒閒的姿態,看這邊林朝歌幾人端坐神情平靜,手中蘸墨毛筆寫寫停停,不禁嘖嘖嘖,看來這小子也打算跟自己是亂寫一通,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
林朝歌握著筆,微停半刻,審視著草紙上勾勒的幾個凌亂線條,將紙微微一轉側過,林朝歌提筆一劃,再停筆視線移到一旁的卷子上,密密麻麻一豎一豎的寫滿了考題而她的答題紙上一片空白。
這文言文的數學應用題,很多都看不懂啊,她只是看不太懂這些過於拗口的題目,不算是不會,她高數還是可以的。
林朝歌姿態端正,袖子下的手細細的摩挲著已經寫了大半捲紙,重新審視題目,那些能答那些不會在心裡一一分清劃開分解,二次重組。
交卷的考生更多了,剩下沒交的也有小部分足漸開始心慌,除了少部分穩如泰山。
側殿裡送到夫子們面前的試卷也漸漸增多,原本閒談說笑的夫子們便開始分著檢視,楚衡楚院長也在其中。
“...不行啊,這都沒答多少...”。
“...這張倒是寫了不少...嗯...幾乎都是錯的...”
“...曾老頭,這考生只答了水利...歸你評判。”
“....這個考生的算術答的不錯啊..不過這剩下的簡直是狗屁不通..”。
夫子們散開而座,比起書畫兩科今次的考官更多,各自審閱自己負責的題目,卷子在各席之間不時的傳閱。
數藝的評判也是最簡單粗暴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直白淺顯,考官們輕鬆隨意,看著卷子喝著茶說著笑。
年長一些的劉夫子神情略有些嚴肅,他面前的卷子並不多...關於水利田量的題不多,答的人更不多,他的視線反而更專注的落在考號上。
“還有多少考生?”院長先生問道。
有夫子起身走出側殿門,一一往正殿這邊看了看,道:“不多了,還有二三十個。”又回頭對大家笑,“看來餘下的都是高才啊。”
留著山羊鬚,一身靛藍袍子的夫子端著茶杯輕輕珉小口後,道:“長安祝笙歌必然在其中吧。”
提到這個人考官們說笑更熱鬧了。
“...那祝笙歌當然沒問題...高數我是親自見過的。”
“...還有八卜運算元天法水文,他也精通..”
“...那照你如此說,這數藝他能得滿分?”
“不止他,聽說西安的章穆也不錯…”。
聽到這個話,說笑的考官們都安靜下,旋即又笑了,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