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昏死過去的林朝歌完全不知外邊場景,炙熱的淚水與冰涼夜雨混合拍打在蒼白麵頰上,腦海內混沌一片,軀體疼得恨不得回爐重造。
混沌中一個詭異聲突然鑽入林朝歌腦海中,林朝歌一驚,神識虛弱拼命掙扎著睜開眼睛 無奈眼皮有如千斤沉,身體陷入無盡沉眠,心裡開始猜測接下來自己會發生什麼。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與詭異的滴滴繫結聲,模糊漲痛識海內,忽的閃現一道影影綽綽的青色身影,瘦弱並不顯單薄。
這張臉部輪廓若是在清明幾分,林朝歌定不會陌生,這不正是她這具身體長大後的模樣。
衣衫少年距離她不近不遠處停下,眼帶怨恨,雙目通紅,一頭髒亂青色隨意邋遢的披著,遮擋大半張臉,慘白乾涸的嘴唇半開半合的蠕動著,彷彿要對她訴說什麼。
前塵已了,往事隨風,可她恨!她不甘心!!!
許是共用一體的緣故,亦或是心疼原主經歷而憤憤不平,以至於心意溝通。林朝歌雖未言語半字,卻彷彿能聽懂原主眼神中的一切,悲涼而又悽慘的半生。
無非是前塵往事成雲煙,讓她放下,莫要因她而毀了得來不易的生活,若她遇見那位少年定要代她問句安好,她不恨他。
也許,原主她是真的愛慘了那初見時騎馬打球的白袍少年,以至於相思入骨。
那名被原主愛慘人的少年名喚白清行,同是書中愛而不得的可憐人,執拗而陰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林朝歌覺得這個人格分裂、帶著點病嬌屬性的角色在二次元相當有張力,可是欣賞這個角色,並不代表她在現實生活中會喜歡這麼一個陰鬱的少年。
尤其文中清晰描寫,黑蓮花是弄死原主的罪魁禍首,只因一句莫須有的:“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為鋪墊而對原主趕盡殺絕。
林朝歌試想了一下那個場景,不由混身得打了個寒戰,汗毛直豎,頸背發寒,下意識地梗著脖子縮成一團,正想再次詢問相同時 。
那抹青色影子已經逐漸透明,化為虛無,嘴角掛著一抹心願已了的淡淡淺笑,林朝歌想要伸手觸碰,撫摸她,可觸碰到的只有一圖略微冰冷的氣團,淚不知不覺中淌了滿面,她不知為誰而流,是為她還是原主。
按照小說中的描寫,她會在兩年後為大周朝丙申年恩科狀元,成為史上最年輕狀元郎,五年後任禮部侍郎,七年零三個月嗝屁。
三月,正是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春光無限好。
彼時洛陽河畔桃花正豔,朵朵芳菲,那粉白色的簇簇花團連成了一片花海,打遠瞧去,如百里的煙霞,美不勝收。
今日桃林內,一身著白色繡梨花邊曳地長裙的少女餘花中漫步,她未施粉黛,但身後昳麗的灼灼桃花此刻都甘願輪為背景。
畫美,景美,人更美。
清風徐徐,落英繽紛,細碎的陽光流連在她周身,灑下點點金星,亦幻亦真,玉膚傲霜,恍若瑤池仙女。
站在三米之外的大丫鬟春眠夏情看著自家小姐,儘管每日都面對著這張清麗無雙的面龐,但此刻的小姐美得仍讓她覺得有些恍惚,他們甚至不敢大聲呼吸,生怕驚擾到了瑤池仙女。
其他人賞花人彷彿亦是如此,無人過來唐突這如畫般的佳人美景。
少女伸出白玉雕成般的纖手輕折桃枝,輕嘆一聲,低頭輕聲道:“清行,你說這兒的桃花與汝陽相比如何” 聲音清糯婉轉,如黃鶯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