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縮在小小的角落,瞧著可憐兮兮,還自以為自己這是大方,不與女子們一般見識,明明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夫子看著手中筆錄翻來翻去,竟發現只有三個人是單獨住的,太傅之子一個,王小公子一個,林朝歌一個。
已中了秀才的祝笙歌喜好清淨,不喜與人同住,況且他們也不捨得有人打擾,柳寶如特意選了一間特別小的屋子,只能住一個人,原本這屋子應當是王溪楓,後面……不提也罷。
至於林朝歌……
夫子指著上頭打了紅叉的名字,冷哼一聲,“這廝人品太差,私生活混亂,沒人願意與他同住。況且近段時日鬧得沸沸揚揚之事……”夫子揪了眼眼前眉目清雋的小郎君,“斷袖”二字實在不忍說出口。
“還有這回事?”白清行不解,瞧著今日見的青衣小郎君,人模人樣,談吐文雅,倒也不像那種人 。
“反正每一個與他同住之人不超半月有餘,皆要求搬離。”夫子唸叨著,隨即想到什麼,眉頭一鬆道“要不你就與我同住吧,我們那還有好幾間屋子空著。”
夫子住的地方與他們住的地方不一樣,學生住那裡便是越軌,白清行搖搖頭道:“不了 多謝夫子好意,我還是與林兄住一屋吧,況且林兄與我同歲,有話題說。”
夫子怕林朝歌帶壞他,多加勸阻道:“那廝性子頑劣,你與他一道,怕是會耽擱你。”
“無妨,我天生喜靜,他在外玩耍,我在屋倒落了個清閒自在,況且我與林小郎君一見如故,甚是心喜。”
他堅持要與林朝歌同住,夫子也拿他沒辦法,“若真的合不來,過來找我調換便是,夫子的床位一直給你空著。”
白清行低頭行了一禮。
夫子合上筆錄,又帶著他去拿鑰匙,在另一個屋裡,擱在最裡頭一個深色櫃子裡,他拿出來,從一大串裡面找到林朝歌那間的,取下來給白清行。
“就這一把,好生保管。”
白清行點點頭,接過鑰匙,同玉佩掛在腰帶上,行走時叮噹做響。
夫子又交代了他幾句,實在沒什麼話說便放他離開。
書苑的飯點時間很長,吃完飯有些休息的空閒,若是來得及還能睡上一小會兒。
白清行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想提前瞧瞧,夫子口中林朝歌的私生活到底有多亂,才能趕走那麼多同窗?
那路比較繞,在教堂的另一側,要經過後院。
經過一條鵝卵小路,在一樓最角落那處兒停下,看似位置不好,實際上正靠了庭院,出了門就能散步,窗戶推開便是個小池塘和假山,驚木隔一段時間敲一次,聲音悠遠清脆。
白清行走進了看,發現那水渾濁骯髒,裡面飄著不明物體和魚泡得發漲浮出水面的屍體,細聞一股淡淡的臭味。
他以為是巧合,便沒有在意,用鑰匙開啟門,被裡面的情景驚到。
打他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髒亂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