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安面無表情的拔出劍來,甩去劍尖上的血跡。
滴落在地,綻成血梅。
“萬昭和,你有什麼資格同我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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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安紅著眼睛說完,扭開了視線,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大概萬昭和這輩子,沒有比現在更難過的時候了。
面色複雜的魏豐揮揮手派了幾個人過來扶住萬昭和,杜駱斌鬆開手退離她身邊,靜默不語。
萬昭和哆嗦著身子,死死的瞪著一雙眼睛,卻仍是抑制不住眸子裡緩緩爬上的水汽。
“走吧,小萬將軍。”
“不,我不走!放開我!”被宦官攙扶著的萬昭和卻不顧胸口的傷掙扎起來,並不願意走。
她哽咽起來,努力睜大自己被淚意模糊的視線,盯著逐安的背影,語氣已經帶上了哀求。
“別這樣,逐安,我……求你了,跟我一起走……不,不必同我一起走,你別自己留在這裡好不好?至少,讓我,讓我留下來啊……”
“逐安!你說話啊!”
逐安決絕地一甩衣袖背過身去,長情劃下一道悲慼的亮光,他只道:“還請諸位袍澤珍重,護塢城百姓撤離!”
萬昭和忽然沒了力氣。
這是他的回答嗎?
讓她快些離開。
是了,逐安說的,你有什麼資格同我留下?
哪有什麼資格?
大約這一生,她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她現在才懂得,不管再怎麼不肯認輸,再怎麼想辦法將織夢從逐安身邊趕走,都無濟於事。
因為那個人,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