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逐安抬起手壓在眼睛上,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聲音沙啞,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你因為這種理由殺人?”
魏豐一臉驚訝回道:“殺人需要什麼理由麼?可以是因為攔了孤的路所以孤要殺他,也可以是他正好撞見了孤在殺人,為了封住他的口,所以孤也要殺他。殺人的理由可以有很多種,絕不會差這一種。”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那我殺你也不需要什麼理由了?”
“……”
這問題,魏豐答不上來,他決定不予回答,御帳裡又一次沉默了下去。
雖然兩人看上去都顯得有些剋制,可是魏豐心裡已然有些沉不住氣了,這樣壓抑的沉默叫人心裡發慌。
再加上逐安站得筆直,比他高過一頭,看著他的時候,就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這樣的角度讓魏豐心中不悅,總讓他覺得好像低人一等一樣,他習慣了去俯視別人,以上位者的姿態。
這個少年很是古怪,沒有絲毫少年心性,好像是一顆無孔可入的頑石,難以掌控。
叫他難免有些招架不住。
於是,他決定打破這樣的氣氛,氣急敗壞的大吼:“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想從孤這討回什麼?你父親的兵權?地位?還是什麼?名聲嗎?你想替你那冤死的爹正名?想把他的死因公諸於眾?”
“這些不過是孤動動手指頭的事,孤是帝王,你想要的,孤王都可以給你!榮華富貴,封王拜相,你想要什麼?”
聞言,逐安的情緒終於破碎,變得激動起來,氣得渾身哆嗦。
魏豐的一字一句,根本毫無半點悔過之心。
他怎敢對著他說出這樣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在侮辱他。
長情的劍尖轉眼便劃破了魏豐的脖頸,重重釘在了他身後的牆壁裡,在魏豐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猩紅的血痕。
隔著薄薄一層面板差點就要割破他的咽喉。
魏豐驚呼一聲,吃痛摔坐在椅子上,捂著脖子想退後拉開距離。
逐安從牆裡拔出了長情,再次搭在了魏豐的脖頸上,冰冷的劍刃冒著寒氣,帶得人心底也開始發寒,脅迫著他無法移動。
“你以為你在作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