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我身後便知有沒有錯了,我當年在民間當遊俠之時,走的路要比這複雜許多,這條路還不至錯了。”
霍成君看不到前面劉病已皺眉無奈的模樣,可聽到身後無言之人的腳步聲,劉病已又浮現了一抹笑容,自許平君離世後,似乎與霍成君在一起之時,是他笑容最多的時候。
劉病已的預料並未錯,實際上,劉病已與霍成君離開客棧未及一盞茶的光景,廣川王府便有幾個大漢來至永安客棧尋人,他們正是奉廣川王之命請霍成君至王府一行。
廣川王府之人聽小二說二人一早便出去遊玩了,自是相信小二沒有騙自己的膽量,也就不上去查房,不過劉去吩咐的事情還是得做的,“小二,那兩人是何來歷?王爺想知道的事情你知道要如何做。”永安客棧若不是得劉去之心,也不能在此地做得如此大,劉去之語他們自是聽從的。
“小的自然不敢欺瞞,不過小的只知這夫妻二人一人姓金,那女子名成君,別的卻也難以得知。”小二如實回答,這名姓還是從稱呼之中得知的,因昨日劉去那迷戀的眼神,就知王府遲早會有人至客棧,便早早打聽做準備了,現在正慶幸著。
“那小娘子,你多留意著些,王爺自不會少你好的,記著,別讓那些臭男人對那小娘子動手動腳的,那是王爺看上之人,除非是不要命的。”畢竟才一天的時間,況得知名姓他們也能向劉去交代了。
“大人放心,小人會留意著的,若有人敢冒犯那女子,小人拼了命也會將她護著的。”
“不必你拼了命護著,讓人至王府說一聲,王爺自會解決那人。”語罷,幾個大漢也就離開了永安客棧,霍成君不在,守著也是白等,還不如就此回去覆命,不過也感慨,王爺的性子真是越發古怪了,竟然連有夫之婦的女子也要。
幾人一回王府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稟報給了劉去,劉去只是反覆念著“成君”二字,只覺這名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聽過,向著想著竟以為這乃是上天所賜的緣分,心中更是有了非得不可的心。
訊息自然是一份給劉去,另一份給陽成昭信,卻得來陽成昭信一聲冷哼,“熟悉?想必是他那病犯了,如此,我便讓他看看這個緣分天定之人是如何親自死於他手下的,可知是從何處來的狐媚子?”陽成昭信此時已經將霍成君視為自己的敵人,所有被劉去側目而視之人,皆是她陽成昭信的敵人。
此時,劉病已與霍成君也已至陶家,霍成君上前扣了扣輕掩的門,只見門上的塵埃飛揚,霍成君抬手揮了揮面前的塵埃,見未有人應答,便退回了劉病已身邊,抬頭尚可看到字跡清晰的“陶府”二字,這院子也不小,可見這家曾也輝煌過,而今卻無一透露著破敗的氣息。
靜靜佇立一會,卻聽裡面有嗚嗚咽咽之聲傳來,那哭聲之中是霍成君從未聽過的蒼涼,人聽之,不禁為之一動,亦被她的悲愴而感染。
“進去吧。”劉病已提步,輕輕推開了那扇輕掩的門,搖落了一些塵埃,在陽光下渾濁,霍成君亦跟於身後,可總覺著院中不僅有婦人淒涼的哭聲,還有那一片肅殺之氣。
往裡走,那哭聲越發明顯,離得也越近,循聲而去,霍成君之間一婦人蹲身看著什麼,走至婦人背後,小心翼翼地喚一聲“夫人”,卻見那婦人猛然回頭,霍成君驚得後退一步。
“望卿回來了?”婦人眼中有著驚喜,看在看清那張陌生的臉龐時,眼中是無盡的失落,自言自語道,“我早該知道,望卿死了,望卿和我的阿都一樣,都走了,讓我這白髮人送他們兩個黑髮人……廣川王府那毒婦,是她害了我的望卿,害了阿都,阿都說,望卿連死了他們也不放過,這世上怎會有這般惡毒之人?”婦人方才收起的哭聲,再一次漸漸縈繞於院中,而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嘴裡唸叨著,“我只求還我女兒的屍體,為何卻還見不到,他們哪裡是人,分明是食人的猛獸!”氣憤盡在言語之間。
霍成君看著夫人回身依然看向地面的影子,不禁移至婦人一側,蹲身勸慰,可一瞬間,霍成君忽然一個重心不穩,跌於地上,面露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