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呢,七哥!”
“……”啟織側過頭看著自己身邊站都站不穩的啟瑾,兀自的笑了起來。笑聲好大,卻莫名的好淒涼。
“七哥,你笑什麼?”啟齊問道。
“一別兩寬,各自安好。”這句話是輕幽幽的從啟閣的嘴裡冒出來。我的腦細胞是真的不夠用了,這貨難不成知道祈瑾和啟織兩情相悅?
“祝七哥安好,祝我們大家都安好!”啟瑾端著酒杯傻兮兮的大聲喊著,一口酒剛喝進嘴裡不一會兒,趴在了桌子上。啟織醉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備馬,回府!”啟齊擔心他喝醉了鬧事,立馬追了上去:
“七哥,七哥!等等我!”
我看著啟閣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下。啟希叫人把啟瑾扶去房間休息了。桌子上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皇阿瑪指婚的時候我在病中,病榻前,啟織就過來找過我。他哭著求我把你讓給他,可是這又豈是能讓的?我們都是打小一起長大,年紀又相仿,他只知他的心思,旁人的心思呢。我自是不理會他。可是那日在亭中,你問我我才明白,你和他是互生歡喜。”啟閣講到這裡又斟了一杯酒。
“落水之後,你來找我,我避而不見你,他們說你磕了頭什麼都忘了,我在屋裡看著你坐在院子裡等,隔一會兒就瞅一眼門口,我心裡想,這孩子難不成是真的什麼都忘了。不一會兒你叫人帶你去雁西湖,我跟著你,眼睜睜的就看著你又去撞那假山,急忙跑過去就看見你額頭血流不止,人又昏了過去。太醫們都說是你是磕壞了腦袋才會一心想著往那假山上撞,我心裡清楚,你是不想嫁我。”
啟閣看著我不由的苦笑:
“你是真心不想嫁,即便我硬是接你入了府,你也是不開心。”
“後來皇祖母把你留在了雁西湖,你每日都會出來靠著柱子踮起腳尖那樣子站好一會兒。我雖不知你是在做什麼,但是每天的那個時辰,我都會很開心。時間越久,我的開心又會更多一些,看著你跟他們玩水嬉鬧我很開心,看見你在窗戶邊偷看我我很開心,聽說你在院子裡等我我很開心,你說要送我風箏我很開心,你把那株解夢花也帶回了墨菊園我很開心,這樣子的開心越來越多,我就越來越開始期盼,我能天天見著你該多好。”
啟閣說著,伸手摸著我額頭上的疤:
“我只想著你額頭上的傷快點好起來,不要留疤才是。可是人就是那麼奇怪,明明知道別人不愛,卻越是想著。”
我看著啟閣的眼睛,氣鼓鼓的說:
“所以你就傻啦吧唧的自己裝情聖什麼都悶著不讓人知道。”
我心疼這個悶葫蘆了。真的心疼。從上次啟齊指給我看的解夢花到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一整個園子的解夢花,他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
“你睡房前的那個園子種滿了解夢花,你為什麼要種?你明知道我不愛,為什麼還要去種?”我的語氣有點激動,卻仍是激不起啟閣一點情緒。
“你看到了?還想著給你一個驚喜的。都說了人很奇怪了。我看著一園子的花,就想著如果。”
如果。好一個如果。如果我真的嫁了進來,那麼就像那宮女說的一樣,只有好夢了。
“如果我不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