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蜈蚣的觸角…..這麼大個兒……怕是修煉成精了。”
孫迎仙再次看去少年,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那蜈蚣精被你斬除了?”
“這倒沒有,還是對方放了我等離開。”
說起那晚的事情,陸良生倒是不隱瞞,坦蕩的說出來,晨光裡,拿出一頁紙張鋪開,畫了一隻鳥雀。
“……你不是想看,這就是我的道。”
筆尖一勾,那畫上的水墨鳥兒,陡然眨了眨鳥眸,羽毛泛出顏色,一下飛了出來,立水缸邊啼鳴。
引來樹梢幾隻鳥落下,嘰嘰喳喳的圍繞它打轉。
這一幕雖然驚奇,但孫迎仙也是跨入修行的人,自然看出眉目,然後…..大叫起來。
“那晚,你用的是幻術?”
陸良生收回畫上的法力,水缸立著的那隻鳥雀漸漸變淡消失,他放下毛筆。
“.…..因為不會其他的。”
“啊啊啊……本道人居然栽在這種低末之術上。”孫迎仙使勁揉捏髮髻,來回走了兩步,冷靜下來後,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皺起眉頭:“幻術,我師父還在時,也會的,只不過都是一些障眼法罷了,可你的…..為什麼那般栩栩如生?”
“你師父不會畫畫。”
道人看著少年手中的毛筆,還有那幅鳥雀,揉了下臉:“還真是如此,乾脆本道人再教你一些江湖人的拳腳,就當還書之恩。”
陸良生點點頭:“我只有法訣,卻不懂任何招式,看來這幾天,我收穫還不小。”
“你師父沒教你?也對,一個蛤蟆怎麼教你。”
孫迎仙大概也不想欠人情,便在陸家村逗留下來,拿出一套乾陽掌的徒手功夫教導,說是他師父教給他的,算是正派道統的功夫,期間也指點陸良生那套乾坤正道,偶爾也比劃一番,大多都是贏的層面大。
畢竟陸良生才算是剛入門,而那幻術,卻是讓道人吃了不少的虧,基本做到真假難辨的程度。
熟絡以後,孫迎仙也會說起常提到的師父。
“.…..我師父可是玄學通達,一手降妖除魔的手段,我只學了點皮毛,可惜有一日,他說要出去與同道中人除去一隻吃人無數的大妖,不到半月,又回來,卻身染紫毒,全身上下烏紫潰爛,不到兩日就死了。”
這也是孫迎仙,一見到妖物就想死磕的原因之一。
蛤蟆道人睜了睜眼,哼了一聲,繼續匍匐曬著太陽,背上的疙瘩在陽光裡,映出烏紫。
這樣一連兩月。
上午給陸良生喂招,下午兩人結伴出村,將延河的法陣重新聚攏,這方面孫迎仙也略懂一二,互相探討,倒是將之前的改良了不少,雖然簡陋,卻將北村和陸家村包圍在內。
兩村的人不知不覺間,發現河裡的魚蝦變得豐富,個頭也比其他地方的要大上許多。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傳開之前,天氣轉寒,下起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