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澤指尖微動,垂著雙眸,卻沒有回答。
“你這麼在乎魏瑤……”我想追問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井澤打斷了。
井澤哼笑了一聲,抬起頭來:“這個不急,我有的是時間和你解釋。”
還沒等我回味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就見他伸手推開桌面的杯盞,似是有要事與我說:“端王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父王病重,將不久於人世了。”
“什麼?”端王沒有和我說過。
他從來也只和我說些朝堂上的趣聞,政事他不講,我也不愛聽。
“我父王病重之事並未張揚,但這種事情到底瞞不住,你們皇帝早就已經知道了。”
井澤靠在案几之上,單手託著腦袋,有條不紊地說著:“燕國改朝換代,我這個質子即便在這裡,如果新帝登基不在乎我這條命,那你們皇帝殺了我也無妨。”
井澤說得隨意,彷彿那個將會有危險的人不是他。
我心中驚訝,而且困惑,為何井澤一直這般置身事外的樣子,不將一切放在眼裡呢?
“而我,”井澤沒有注意我的表情,還在自顧自說著,“我如果沒有在我父王逝世的那一刻在場,王后大可改了我父王遺詔,將王位傳給她願意的人。”
聽到這兒,連我不禁開口問道:“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就這樣在這裡等死嗎?
井澤轉頭看我,面上笑得燦爛:“你在擔心我?”
我一愣,這只是我聽故事的時候,下意識的好奇罷了。
怎麼倒了井澤嘴裡,多了一絲曖昧的味道。
井澤沒有等我回答,而是乾脆回答了我的問題:“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我打算離開這裡,在我父王逝世之前,回到燕國。”
這下我可是真的震驚了。
這位大哥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是在韓國的人質,怎麼跑先是個問題,跑了就等於毀了和韓國當年定下的和平條約更是個問題。
而且照他的意思,就算他逃跑成功,回燕國繼承王位,那他也是個惹惱了韓國的燕王,有意義嗎?
且不說到時候端王會不會帶兵掀了他,韓國的實力遠在燕國之上,井澤剛登基就給自己結下這麼大梁子,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