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我抬頭問他:“井澤,你如今可放下魏瑤了嗎?”
井澤嘴角一勾,沒有直面回答:“怎麼這麼問,你不就是魏瑤?”
我心中冷笑,反問回去:“你當真覺得我是魏瑤?”
井澤面上一僵,片刻便釋然,低頭輕笑了一聲:“此話何意?”
“昨日出宮,我遇到了一個半仙,”我一邊說,一邊看著井澤的表情,“他將借命一事告知於我。我回去問了端王,端王說,那個半仙是你帶到府上的。”
儘管我當面戳破,井澤還是十分坦然。
“話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麼可瞞的,”井澤笑了笑,大方承認,“只是當初我與端王說好,要將這秘密藏至一生,故而方才有所隱瞞,還請見諒。”
呵,現在倒是答應得爽快。
你們幹出這種事,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嗎?
“既然要藏至一生,為何你如今又安排半仙來告訴我這事兒?”
井澤想都沒有想就開口答道:“那半仙並非我的手下,他為何會告知你我亦不清楚。我只是當時碰巧知曉有這麼一個人。”
切,鬼才信。
“好,就當是碰巧,”我嗤笑了一聲,“那我問你,魏瑤落水那日,有人去報端王,端王才匆匆趕來。可你怎麼就能來得這麼快?”
井澤抿了口茶,不急不緩:“此事端王也來問過我,我也實話實說了。”
“是什麼。”
“端王府上有我的內應,”井澤依舊坦然,“我在魏瑤身邊安排了一個小丫頭,那個丫頭會向我稟告魏瑤如何,故而我才能第一時間知道。後來那個丫頭也已經被端王處理掉了。”
聽到這兒,至少我明白了一件事。
從前的魏瑤,喜歡的確實是井澤。
這塊玉的事兒不必說了。
魏瑤表面上是因為自己的妹妹與丈夫珠胎暗結才不理端王,事實上只怕是心中還惦念著有朝一日井澤會帶她走。
而且我感覺,井澤在她身邊安排的丫頭,應該也是魏瑤默許的。
不然井澤的手也太長了,端王妃的身邊都夠得著?
我遲遲沒有說話,井澤也陪著我沉默了很久。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魏瑤,何必在乎端王對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