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溫墨疏說完,溫墨情淡然打斷:“皇上只管聽著便是,我想得到的答案,或許與皇上有許多幹系。”
“那我呢?”楚辭指了指自己。
“礙眼。”
楚辭和溫墨情就好像一對兒天生冤家,到一起總要互相抬槓。言離憂暗中捅了捅溫墨情,飛過去一個白眼,總算讓二人稍稍安靜。
前番作為副使的薩琅此次沒有同行,赫連茗湮一個人頗顯勢單力薄,而面上從容風華依舊:“感謝淵皇陛下接受我國主君所列請求,霍斯都國也會謹遵約定,但使我主君在世一日,決不讓兩國再生爭端。另外,主君還讓我向定遠王世子轉達謝意,多謝樓閣主手下留情。”
亂雪閣殺手們搗毀了霍斯都大軍火器庫卻沒有傷人,這是溫墨情特地叮囑樓淺寒的結果,但這件事旁人並不清楚,赫連茗湮能猜到此事內中曲折並道謝,可見對溫墨情十分了解。
溫墨情對赫連茗湮道謝沒做任何回應,略略沉吟,目光意味深長:“我做事必有目的,你應該明白。”
“自然。”赫連茗湮端坐,眼神寧靜平和,“想問什麼儘管問,大概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赫連茗湮和溫墨情之間緣分已盡,以二人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拖沓到現在依舊當斷不斷委實不該。言離憂悄悄把手掌放到溫墨情掌心裡,有意無意輕咳一聲。
“青蓮王的事麼?”壓低聲音,低低詢問只容溫墨情聽到。
溫墨情只是握住言離憂手掌,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向赫連茗湮。
“青蓮王在大淵期間所作所為,你是否瞭解?”
赫連茗湮點頭:“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通訊,基本上都知道,她從不瞞我什麼。”
“那她做了許多令人髮指的事並且被百姓怨恨,這些你可知道?她這麼做是個人行為,還是受誰指使?”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複雜,赫連茗湮沒能立刻回答,稍作沉默反問道:“如果我說那些壞事並非離憂所為,她只是揹負了不該揹負的罵名,你會相信嗎?”
“以前不信,現在,不得不信。”溫墨情有意無意看了溫墨疏一眼,回答語焉不詳。
問答對話在赫連茗湮與溫墨情二人之間進行,偏偏一邊聽著的言離憂和溫墨疏才是最緊張的,當溫墨疏聽到赫連茗湮若有所示的反問時,年輕而穩重的面龐上掠過一絲惋惜。
“果然,青蓮王並沒做錯什麼,真正禍國殃民的人是父皇。我不明白,青蓮王明明是無辜的,為什麼她不把真相說出來?不管別人如何,至少我會聽,會相信她的話。”
青蓮王,先帝。
一些奇怪記憶被喚起。
言離憂凝眉垂首,回想著與青蓮王有關的蛛絲馬跡,驀地腦中一道靈光閃過,恍惚脫口。
“因為……青蓮王真正愛著的人,就是先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