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已至,殭屍兵卒叫囂著衝殺上來,誓要將宗陽千刀萬剮。
宗陽如今只能畫地為牢,暴著筋脈單臂顫抖著提起不嗔,正準備死戰之際,一個黑色身影飄然落地,面對衝殺來的殭屍兵卒,醒目鮮豔的大唐刀出鞘了,看似毫無氣勢的一刀,卻是斬出了一道寒冰劍氣,轟擊在十幾個當先的殭屍兵卒身上。
“啊!”
這些殭屍兵卒懼怕的來不及嚎叫,屍身就被瞬間凍結在原地,身上不但結出厚厚的極凍寒冰,還長出好看的朵朵冰花,冰花隨後綻放炸裂,一片片花瓣飆射向周圍的殭屍兵卒,每片花瓣一碰到殭屍兵卒,就會將它們凍結,然後再次綻放出冰花,再炸裂。
這是怎樣的恐怖招數!整個空間氣溫驟降,宗陽震驚的注視著一片片殭屍兵卒被冰凍,成為冰雕。
知道來了個無法抗衡的強者,弓箭手倉促發號施令,命麾下兵馬退走,其實不用它下令,那些殭屍兵卒已經潰散逃命,可最終誰也無法逃脫這綻放的冰花,片刻後整個七祠鎮安靜了。
“受那麼多傷,你不痛麼?”女子的表情,比她的招數更加寒冷。
“活著就好。”宗陽望著女子的側臉,微微一笑。他還能站立,已全靠不嗔的支撐。
“那邊井裡還活著一個。”
女子說罷祭起了大唐刀,刀柄上的紅穗子串著一枚古樸的銅錢,格外好看,她躍上大唐刀,踏刀飛走。
……
酆城北門。
城外是守城兵馬的壘壘營地,在城牆上,一排排的弓箭手在輪番射殺城內準備攻破北門的殭屍兵馬,而一支萬人強兵正殊死與城內的殭屍兵馬混戰,兩方陣營中不乏修煉的道士。
這是酆城的最後一道防線,若被攻破,那麼殭屍兵馬將長驅直入,那些還來不及入虎牢城的酆城百姓將被屍潮吞噬,化為殭屍腹中腐肉和遍野的枯骨。
眺望整個酆城,已經是生靈塗炭,滿目瘡痍,有些巨大的建築還在燃燒,城中的每個角落都浸染了乾涸的鮮血。
“將軍,城內的中軍兵馬快要支撐不住了,我等還是速速撤離吧,待到了虎牢城再圖反擊!”城牆之上,一位偏將向鎮守主將跪著稟道。
鎮守主將眉頭擰做一處,扼腕頓足,那些逃離的酆城百姓還沒入虎牢城,若這時下令撤退,只會讓他罪孽深重,但若不及早撤退,那些死戰的袍澤又將白白送死。
在此兩難之際,忽然城牆上一陣喧譁,有人嚷道:“天降神人了!天降神人了!”
在城牆的兩側,確實當空落下了兩人,一人身形似少年,揹著桃木劍,紫衣戴冠,發冠兩側各插著一根長長的簪子,上面掛著一條劍形符文幡。另一人卻是個光頭和尚,頭頂有十二戒疤,但每個戒疤上各有一個黑色梵文,他在雪天****精壯上身,身形似托塔天王,右手扶著一根人粗的金剛菩薩像。
光頭和尚俯視城牆下的廝殺眾生,現大忿怒相,從幾十丈高的城牆上奮力一躍,在飛出一百多丈遠後,如一顆隕石垂直砸向殭屍兵馬最密集的陣營,轟的一聲,以光頭和尚為中心一股狂暴的黃色氣浪輻射四方,數百殭屍如飛沙走石般被震飛,必死無疑。
另一位少年依然站在城牆上,伸出舌尖接住一片雪,細細品嚐之後,詭異一笑,背後本命劍隨即被祭出。這是一柄古樸的桃芯劍,桃芯上刻著硃砂符文,少年躍上劍,如一道流星飛入戰場,每作停留時便在地面留下一個發光的大型符文,總共停留了十二次,從高空俯瞰正好是個圓,直徑約百丈,最後少年落在圓心,桃木劍上硃砂符文泛著紅光,少年將劍插入地面,口中默唸道經,周圍的殭屍兵卒伺機殺來,少年卻無動於衷,自顧自猛然將雙掌印向地面,原來在他雙手手掌上,同樣紋著兩個不同形狀的紅色符文陣。
“嗡——”
少年佈下的符文大陣瞬間被激發,一時間圓周內紅光迸射,站在裡面的殭屍哀嚎著灰飛煙滅。
眼見這等神人手段,在城牆之上,守軍爆發出震撼蒼穹的驚呼聲,而在戰場中的道士無不駐足神往,瞻仰十方道君的不世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