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冷邪那邊捎了信來給虞兮說她來上京時懸樑自盡的陌南慈恩堂分店掌櫃劉得民,青年時在鳳郡主孃家榮王府做過管家。
劉得民在榮王府做到四十幾歲,離開榮王府,來慈恩堂做事,後被司徒南風的父親司徒協派去掌管慈恩堂在陌南的分店,也就是近幾年的事。
虞兮來上京不久劉得民便懸樑自盡,說他與母親之死毫無關係,虞兮怎樣都不信的。
所有證據都指向鳳郡主,那麼,鳳郡主那邊也是脫不了干係的。只是,她殺母親的動機是什麼呢?是女人的嫉妒心嗎?
虞兮一時間有些千頭萬緒。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知道鳳郡主絕非善類。卻不知道為何她要母親死,母親在陌南生活,並未與父親有任何聯絡,何況母親是在宮裡當過娘娘的人,也不會把當宰相夫人當作什麼值得追求的事。若母親活著,她也不會到上京尋父,母女二人安安穩穩過這一生,反而不會對鳳郡主有何威脅。
母親哪裡得罪了鳳郡主,觸及了她的利益?虞兮是百思不得其解。
“父親,我有事想問您。”於是虞兮第二次走進宮尋的書房。
怕父親再次動怒,她先放低了姿態,把自己聽來的母親的故事講給父親聽。
宮尋早知道紙包不住火,此次反而平靜了許多,沒有像上次那樣責難她。
“父親,想必後來您也是知道母親身份的,所以才阻止我查楚清辭的事。我不管楚清辭愛過誰,我也不管她曾經是不是妃子,但我身體裡流著您的血,我是楚清辭和宮尋的女兒。”
虞兮第一次在父親面前露出小女孩的嬌態來,主動走近些,伸手抓住宮尋的衣袖。
她同哥哥宮承允總是這樣玩,牽著對方的衣袖說話,似乎就跟親近些,更願意敞開心扉些。
“你知道就好。”宮尋也露出憐惜的神色。
“可我只知道別人和母親的故事,卻不知道自己父親和母親的故事,我今天來,就是想要聽您說。”
虞兮看自己父親慢慢老去的臉。他已年近半百,依然有著一國之相的風采,年輕時也是會讓無數女人心碎的男人吧。
宮尋瞭解虞兮的性子,不在他這裡問個究竟,明日她也會去問別人。他嘆了口氣,開始給她講荒誕又冗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