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不慌不忙地說,“李華。”
劉斌一臉平靜,“告訴我真實姓名,我對你的化名不感興趣。”
“我沒有化名,就叫李華。”
“別狡辨了,你整容的時候怎麼沒想著把手上的指紋也整一整,我們已經查清楚你的真實身份,你還是老實交待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嗎,那我問你,你是怎麼坐在這裡的。”
黑子對付警方經驗豐富,咬定牙不鬆口,竟一問三不知。
劉斌拿出一摞照片,扔到他面前,上面是他潛入王軍居住小區的地下車庫,用榔頭打暈王軍,把王軍塞進汽車尾箱的照片,雖然不太清晰,但他一眼就能認出來,上面的男人確實是自已。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慢慢回憶起來,自已正要按預定計劃跳車,把車開下懸崖的時候,只覺眼前一黑,莫名其妙地就失去了知覺。
自已跟夏保赫不是一直單線聯絡嗎,警方怎麼什麼都知道,難道,竟是夏保赫串通警方給自已下的套?這也難怪,哪有兒子僱人殺自已老子的。只怨自已貪財,竟沒想到這層。
“警官,我坦白,我交待,我全交待,只求能寬大處理。我跟王軍前世無冤後世無仇,憑白無故地怎麼會殺他,我不過是一時貪財,受了夏保赫支使……”
黑子倒也乾脆,把夏保赫如何買通他潛入王軍居住的小區,埋伏在地下車庫,趁王軍不注意,把他打暈,偽裝成司機王軍,開車去接夏北巖,準備把車開下懸崖,偽造一起交通事故的事實全交待了。
但他十分狡猾,咬牙堅持說自已這是第一次,而且剛上車就被人迷暈了,只能算是犯罪未遂。其他案子他全部裝聾作啞,據不交待。
劉斌跟他鬥智鬥勇了一個通宵,跟擠牙膏似的,一個案子一個案子地審,在鐵的事實面前,黑子招架不住,只得全部招認。
證據確鑿,可以收網了。
夏保赫沒有了父親約束,早肆無忌憚。從益百永出來,就直接去了嫦曦處報喜。兩人顛鸞倒鳳到半夜,才戀戀不捨地回到家裡。
見凌薇不在房間,他才想起還有一個犯了毒癮的兒子。只是頭天晚上一夜未眠,今天又累了一天,早困得不得,頭一挨枕頭就睡著了。
睡夢中,他突然聽到凌薇驚恐的叫聲,“你們要幹什麼,可不要亂來啊。”
他剛睜開眼睛,幾個著警服的彪形大漢已經衝了進來,為首一人說“夏保赫,有幾起殺人案跟你有關係,請你馬上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殺人案?”夏保赫嚇得魂不附體,“警官,我可是規規矩矩的老實人啊,你們會不會弄錯了?”
為首那人正是劉斌,他冷笑一聲說,“夏保赫,有沒有弄錯,你跟我們回警局就知道了。順便給你透露一點資訊,黑子已經全招了,你還是好好想想,爭取如何寬大處理吧。”
黑子?夏保赫這才想起來,昨天他腦子裡還閃過一絲疑惑,按照他們的慣例,事成後馬上就要付尾款的,可黑子一直沒有訊息,他卻心存僥倖,以為黑子跳車不及,一起掉下懸崖摔死了。現在黑子竟落到警方手裡,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困獸猶鬥,夏保赫豈能束手就擒,他故作鎮靜地坐在床上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