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江源慎的時候,自己其實並沒有多麼強大,所以只能裝作強大。
她緊緊閉上眼睛,單手握住手槍的手指顫動不已,那副模樣,和答應下來時的堅毅完全相反。
——pong!
梓川深月扣下扳機,沉重的槍聲在那久山上造成回聲。
然而解下的景象,卻讓江源慎目瞪口呆,透過喉嚨的空氣,像燒開的水般灼熱。
花輪紀香愕然地轉過頭,看著離她還有五厘米的子彈,合金彈殼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就算我給你看了,你還是想殺我.”
花輪紀香喃喃說著,小手抬起,雙指捏住懸空的子彈。
她就像摘取一朵花兒般,肌膚輕鬆地和子彈貼合。
江源慎彷彿陷入內心的天人交戰,他注意到時間,竟然被全部暫停了。
“你真的太過分了,竟然背叛我,我儘可能地黏著你,比起別人我更加重視你,你也享受有我在的喜悅,我也賦予了你和這些人光輝燦爛的未來.明明我做了這些,你應該心存感激才是”
花輪紀香的喉嚨發出風吹破笛的聲音,她還是不能相信,更是不願相信江源慎還是做出如此的選擇。
江源慎的全身冒出冷汗,咬著牙說望著她說:
“花輪,一直這樣下去,不覺得太悲哀了嗎?”
花輪紀香的肩膀抖動了一下,小手緊緊地握住子彈,徑直走到距離江源慎最近的位置。
她抬起頭,和眼前不到五米的江源慎對視著:
“我被島民搞得一塌糊塗的人生已經回不來了,我原本以為你能理解我,現在我恨你一輩子。”
江源慎的太陽穴在隱隱抽痛,感覺渾身都沉甸甸的。
於是他摘下天皇的帽子,解開外面的十二單服,露出白色的衣襟。
“這種事情也無可奈何,世上就是有那麼多自私自利的人,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自私和無私到何種程度。”
“可是你之前一直在無私不是嗎?否則我也不會選中你。”
令人窒息的沉默降臨了,沒有一絲風聲的那久山,宛如被時光老人拋棄。
“如果我一定要這麼做,你要怎麼辦?”江源慎握緊了拳頭說。
“.為什麼每個人都蠻不講理地要我犧牲?”
花輪紀香細眉低垂,眼中浮現出深沉的哀傷,可一轉眼,就轉變成烈火般的恨意。
“你讓那個人用槍射我的時候,就已經離開我了。”